王府已被查封,街上到处都是巡逻侍卫,若没有水鬼障眼法,三人简直寸步难行。随便找家客栈安顿,有姝吩咐道,“去打探打探,看看能不能进天牢探视。”障眼法虽好用,但有人要进天牢,侍卫怎能不拦?障眼法又不是隐身法。
阿大、阿二如今唯他马首是瞻,立即领命而去,片刻后转回来禀告,“主子已是死囚,不得探视。然同监还有卫世子,卫国公府正在想办法将其解救,们可借卫府名义入内。”
“你们联系卫国公?”有姝不敢相信任何人。
“先皇后于卫国公有救命之恩,便是世子被牵连,他也没落井下石,乃是可信之人。”阿大笃定道。
上抓个人当替身,哪料竟遇见这尊真佛。而今便是不找替身,他样能够投胎转世,甚或修行鬼道重塑凡体。垂涎于少年鲜血,他自是言听计从,当下便驱使江水推动小舟,朝上京疾射而去。
好在此时已入夜,天色昏暗不堪,否则定会叫旁人惊掉下巴。哪里有逆水船只划这样快,似江风般呼啦啦就过去,连个影儿都看不清。阿大、阿二满腹犹疑尽皆散去,双手牢牢抓-住船舷,生怕被甩进水里。
快!太快!这鬼怪好生厉害!不,应该说有姝手段实在得!二人再来审视少年,竟有种高深莫测,不可捉摸之感。
顺水而下花日夜,逆水而上竟只耗费几个时辰,到得上京渡口时太阳还未出来,阿大、阿二犹在梦中,跳上岸后踩踩地面,只觉脚下绵-软,仿佛随时会陷落。好在他们没忘正事,早已飞鸽传书召集人马。
阿大命暗卫留在城外候命,自己则带着阿二和少年入城。城门口堵着许多官兵,个个拿着张皇榜在那儿比对,发现可疑人等立刻关入旁囚笼内。囚笼十分宽敞,已关押十几个无辜百姓,喊冤声隔老远都能听见。
阿大目力不凡,眼就看清皇榜上描画正是自己和阿二,甚至连有姝也在其上,可见皇帝存心要把主子人网打尽。这可怎办?
他停步,意欲找个偏僻地界乔装改扮番,却被有姝用力朝城门口推去,低声道,“只管往里走,无需顾虑。”
水鬼平白得几百年道行,可驭风驭水,施展几个障眼法自然不在话下。刚到城门,他就殷勤地在前引路,还拍着胸脯道,“大人请进,他们不会注意咱们。”
看看如临大敌、畏首畏尾阿大和阿二,再看看得意洋洋、抬头挺胸水鬼,有姝心内直叹:在这个世界,果然做鬼比做人风光。
有姝打头进城门,无论官兵还是百姓,竟无人朝他看上眼。他们只觉得有人与自己擦肩而过,却无论如何也记不清长相。阿大、阿二这才放下高悬心,亦步亦趋跟在少年身后入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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