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房梁上团黑影不禁抖抖,泻-出几丝阴风。阴风吹动白幡和烛火,令病重皇帝感觉极其不适。他重新拿起香烛,面点燃面虚弱道,“你七弟素来待你不薄,你走十年,唯独他记着你,定要朕接你回来。却没想到,你这畜牲竟恩将仇报,残杀血亲。今日,朕便杯鸩酒送你上路,也好叫皇儿九泉之下有个伴儿。”
这便是在众臣面前定自己死罪?果然是本王好父亲。姬长夜闻听此言,嘴角略微勾,竟是笑。
几位宗室亲王、清流砥柱,忍不住皱紧眉头,神色隐现不满。皇帝向来糊涂,味纵容萧贵妃系,如今还做出冤杀嫡子昏聩之事。这大明皇朝从□□时强盛到现在衰微,若再传给,b
不相信太子中毒昏迷,却又碍于皇帝体弱,不好与之强辩。待丧礼结束,她必要查个水落石出,至于三皇子,却是顾不得。
灵堂中弥漫着股浓重香灰味儿,熏得皇帝直咳嗽。他走到堂前拿三炷香,正准备点燃,几名侍卫将五花大绑三皇子押进来,随之同入内还有三名面貌模糊太监,其中两人体格极为壮硕,下颚还带着青色胡渣,竟无人感到古怪。
“孽畜,给朕跪下!”皇帝双眼充-血。
侍卫立即将三皇子摁跪在灵前。夹在两名高壮太监中小太监目中喷火,刚踏前步,却被同伴扯回去。与此同时,外面传来嘹亮通禀声,朝中大臣已陆续赶到宣德殿,正等着祭拜灵位。
“宣。”皇帝艰难抬抬手。
这下,不仅小太监跳脚,两个高壮太监也朝怀里匕首摸去,直想刀砍这狗皇帝。让主子在文武大臣面前下跪伏诛,这是连死也不肯全他分脸面啊!有这样父亲真不如没有!
姬长夜却早已习惯。他面无表情地跪在冰冷地板上,看似颓靡,实则内心并无波澜,且正相反,他甚至还有些心不在焉,瞳仁望着虚空,苦思有姝能躲到哪儿去。昨日,三人走后,他不惜动用潜伏在禁卫军中人马去寻找少年,便是将他打晕也要送往安全地方。然而在来宣德殿路上,他却收到确切消息,跟踪有姝人竟似撞鬼,在个小-胡同里绕夜方才脱困。
这耽误,也不知他又跑到哪儿去。劫天牢,就他那小身板,恐连大刀都提不起。思及此,姬长夜皱紧眉头,露出忧容。
众位大臣陆续进殿,并不敢抬头看跪在灵前三王爷,反倒是守在殿外禁卫军,暗暗摸摸刀柄,目中泄-出杀气。今日皇帝、大臣、宫妃俱在,是个动手好时机。
夹在阿大、阿二中间小太监也瞪圆眼睛,竖起眉毛,表情凶恶。他抬头看向房梁,并拢食指与中指,在自己脖子上划拉下,做个割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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