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理所当然地互动,在旁人看来却十分古怪且纳罕。九皇子患有严重洁症,哪会帮陌生人拿糖串子?且还是快融化,舔过无数回,沾满唾液糖串子。他对少年就那喜欢?喜欢到不分彼此程度?
薛望京盯着蹲在地上,为殿下脱鞋卷裤腿少年,小声道,“苍寂兄(赵玉松字),你这小堂弟什来路?之前是否与殿
能跟你急红眼。看见少年因为串糖葫芦手忙脚乱、转来转去情景,不少人暗暗发笑,尤其是薛望京,背转身去耸着肩膀,明显在强憋,却又坏心地不肯伸出援手。
“没地儿放就扔吧,难道串糖葫芦能比九殿下伤势更重要?”赵玉松沉声呵斥,也不说帮堂弟拿拿,盖因那麦芽糖已经融化,顺着棍子流到少年指尖,看着十分粘腻恶心。
与此同时,九皇子柔声开口,“给本王吧,本王帮你拿。”话落极为阴森地瞥赵玉松眼。他之前并未多想,如今回过味儿来才察觉到这兄弟俩关系似乎十分不睦,否则赵玉松不会屡屡在自己面前诋毁有姝,竟叫他们差点就错过!
若非薛望京提出捉弄有姝,若非他最近百无聊赖正想找个乐子,他定然不屑搭理那等趋炎附势小人。而有姝只不过随父亲回京述职,考评期过又会离京,说不定两三年后便会成婚,从此妻妾成群,儿女满堂。哪还有他什事儿?
思及此,九皇子流满头满脸冷汗,心中更是惶惶不定,后怕不已,时间对薛望京感激不尽,时又对赵玉松恨入骨髓!很快,他又想起,因为赵玉松诋毁之言,他此前对有姝印象极坏,在他推门而入之前,似乎,似乎还说什极其伤人话?
九皇子努力回忆,越加紧张尴尬。他竟当着那多人面儿讽刺有姝哗众取宠、心思龌龊汐朝。他竟会用“龌龊”这两个字来形容似雾气般空灵少年?该死!当真是猪油蒙心,亦或者脑子进水!
赵玉松,本王与你什仇什怨?你要如此毁本王?今年已经十七,很快就要成为夏启储君九皇子殿下,首次尝到挫败滋味,更深深体会到想把个人活剥愤怒。
但在此之前,他必须把误会解释清楚,否则有姝会如何想他?难怪他见自己就满脸委屈,还十分拘谨害怕。
九皇子在内心天人交战,有姝已自动自发地将糖葫芦递过去,点儿也没察觉到这样做是何等胆大妄为。他看似与主子分别六百多年,但在记忆中却只是八-九月光景,长年培养出来亲密和默契,时半会儿还不会消失。
九皇子接过糖葫芦,半点也不嫌弃麦芽糖粘手。事实上,能为少年做些什,哪怕是最微末小事,他亦觉得十分满足,就仿佛他前世亏欠少年,今生必然要还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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