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将画作补充完整,两手撑在桌上呆看半宿,直到烛台内灯油燃尽,光线开始忽明忽暗地晃动,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它收回暗格,然后洗漱就寝。
是夜,从小困扰他梦境终于变,从反复追逐道模糊背影,变成与某个人相拥缠-绵,及至凌晨方从惊心动魄地快-感里苏醒。他猛然睁眼,翻身坐起,先是脸颊通红回味片刻,这才伸手去探滑腻温热裤裆。
梦中那人竟是有姝……果然是有姝!他流着泪眼睛,被亲吻至红肿嘴唇,和玉色触感极佳身体,都还历历在目。而那颠-鸾-倒-凤旖旎光景、销-魂蚀骨无上欢愉,竟似真真切切发生过般!
九皇子反复回忆,情潮澎湃,刚宣泄过身体又开始微微发热。他总算明白,自己想要得到有姝,究竟该以何种方式。并非将他拴在身边,亦不是置于眼底,而是侵占、交融、你中有中有你。
唯有得到有姝,那些日日夜夜令他无法安眠噩梦才会消失,那些求而不得遗憾苦痛才会消减,那些遍寻不着心若死灰才会复燃。也唯有拥有有姝,他才不会狂躁郁怒,不会患得患失,不会万念寂灭、彷徨无依
“无碍,你说是实话。”九皇子心情很好,竟破天荒地冲宫女笑笑。
常年冰冷寒凉、威压重重东宫,竟有春暖花开、风和气清之势,叫众人暗觉惊诧。恰在此时,名侍卫快步而入,跪下行礼。
“那件案子打听清楚?”九皇子面用细细羊毫粘上金粉,勾勒少年衣衫上花纹,面沉声发问。此时,他面上笑意早已隐去,又变得如往日般严苛森冷。
“启禀主子,属下已打探清楚,赵小公子也是受无妄之灾……”侍卫将朝中诸位皇子博弈打探得清二楚,又将临安府太守陷害有姝过程娓娓道来。若是仲康帝在此,必会感到惊讶。他知道内情,竟还比不上儿子属下。
九皇子面色越是冷厉,下笔就越发小心,生怕将心上人衣衫勾勒坏。这是他们第次见面场景,值得纪念。
勾出最后笔,侍卫禀告也到尾声,九皇子稍微吹吹未曾干透墨迹,淡声道,“那些人犯现在何处?”
“启禀主子,现已在发配云州路上。”
“去什云州?改道去湘乾。”他略张口已定下这些人生死。
湘乾乃苗人聚居之所,多盐碱地、多毒草毒虫,多瘴气,且那里苗人身怀养蛊秘技,又最是排外,流放到那处,可说是十死无生,往往前脚刚入城,后脚就踏进棺材板。负责押送人犯衙役根本不敢靠近,到得城门口,将公文递过去,再把人犯推,便算完事,跑得个比个快。
侍卫早已想到这茬,忍不住看他眼,然后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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