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心情这才和缓,便想起之前老鸨提起那位绝色佳人,忙问,“你不是说新收个女儿,带来给爷看看,若果真没言辞夸大,爷立马纳她!”
老鸨面露难色,“二公子,奴家方才去看才知,那女儿今日起风疹,不好出来见客。要不您改日再来吧?您也知道,起风疹晒不得太阳也吹不得风,还会将病气过给旁人,您和赵小公子要是出什状况,奴家担待不起啊!”
赵玉林闻听此言便也歇心思,只管命身边这些姑娘把有姝照顾好。
老鸨暗松口气,心道还是赵家二公子好糊弄,若是换个人,说不得便要去女儿闺房里看看。也不知她
有姝用糕点渣将趴在荷塘里晒太阳小乌龟引到岸边,然后撩起衣摆,欲把它捞上来。
“哎,五弟,你干嘛?”赵玉林连忙上前阻止。
“想把乌龟带回去养。怎,不行吗?不行买下来。”他边说边从荷包里掏出张五十两银票,姿态十分豪爽。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对金钱都没什概念,常常干出豪掷千金、人傻钱多事儿。
赵玉林盯着他鼓鼓囊囊荷包,心中又妒又羡,心道难怪赵玉松要整治这小子,怕是很看不惯他花钱大手大脚样儿。现在赵家真是大不如前,虽表面看不出来,于精细处却颇显寒酸。四房、五房如何拮据且不提,但说两房嫡支,已连续三月发不出工钱,下面仆役都快闹开。
再看大房,赵知州在外上下打点,花用无度,王氏日日把锦衣阁掌柜叫到家中添置衣裳,再看有姝,身上穿戴之物无不精,无不贵,站在日头下金光闪闪,着实刺目。
可恨是大房还不用承担家计,便是有钱也归不到公中,过得那叫个舒坦!
赵玉林越想越不忿,方才那点内疚也就烟消云散。他怕有姝果真跳下荷塘,把自己弄身泥,便哄着他说等吃完饭让掌柜帮忙去捞,不用钱。
有姝听不用钱,也就把银票收回去,把恰好赶到老鸨馋得眼睛直冒光。这位赵小公子果然家底儿够厚,在只乌龟身上亦能花费五十两纹银,若换成家姑娘又当如何……她心中暗喜,忙态度殷勤地将少年引入八角亭内用膳,又给女儿们连使眼色,叫她们莫要错过机会。
群浓妆艳抹女子端着托盘入内,边摆放菜肴边言语挑逗,还时不时用胳膊肘或臀-部撞赵小公子下。偏有姝是个不解风情,双眼睛只顾盯着饭菜,鼻尖也抽抽地嗅闻香味,并不曾去看旁人,亦未开腔搭话。
赵玉林扶额,心道五弟这是还没长大呢,若想将他培养成纵情声色、五毒俱全纨绔,也不知要花费多少心思!转念又忖:学坏容易学好难,只需领他入行,没准儿他自个儿就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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