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知县莫名觉得身体发寒,双手抱抱肩膀,强撑道,“本官是在告诫你,莫要挡别人路。须知那些挡路石唯下场就是被人搬走,随意扔掉。这粮食你不买也可以,但十八万两银子必须给。你若识趣,或许能在王大人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留条小命。常山县邓大人你知道吧?他当年死那叫个惨!”
邓知县也是忠勇正直之人,因不肯与王知府同流合污,回老家省亲时被山匪砍死在路旁,妻子女儿也被掳走,现在不知流落在何方。但想来,下场定然比活着更凄凉。
有姝本就知道地方官与山匪已经勾结在起,自然就能猜到邓大人真正死因。他眼角余光瞥见男子忽然站起,大步行至吴知县跟前,垂眸盯视。他目光极具穿透力,哪怕不显身形,吴知县也本能地察觉到寒冷与恐惧。
“你屋子里究竟放几个冰盆?”他抱紧
,正在送来官衙路上。然而他还是放心太早,只见身旁空位扭曲瞬,再恢复正常时就有名高大男子坐在上面,目光如炬。
有姝手抖,差点把茶水喂进鼻孔,所幸在最后刻及时打住。他慢慢地喝口茶,再轻轻放下茶杯,自觉表现很从容优雅,不失风范。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些日子,某人已对他私下里德行如指掌。只有在茶水滚烫时候他才会小口去抿,若温度适中,素来是仰头就灌,仿若牛嚼牡丹。
自己来他就改灌为抿,表现实在太过刻意,反而露行迹。男子想笑,却又勉强按捺住,手掌翻就凭空变出沓公文,用朱批勾勾画画,很是自在。
有姝不着痕迹地吐出口气,这才看向吴知县,“吴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吴知县也不废话,态度强硬地道,“赵大人,听说你筹到十八万两银子,日前准备用来购粮?那里有批粮食正好要出售,卖予你如何?”
各县粮库里哪有什粮食?要被这些地方官高价倒卖给粮商,要衙门里胥吏你拿袋拿袋,剩下少许才会交给朝廷,最后再上封告罪折子,说县里受灾,粮食减产,自己无能为力云云。这都是官场上潜规则,有姝已从“赵有姝”记忆中得知,自然不会答应。他们明着说卖,实则是强抢,要走银子便给你送几袋沙子,让你有苦难言。
“吴大人,听说龙泉县粮仓里老鼠都快饿死,你拿什卖粮?”有姝语揭破。
吴知县冷笑,“本官说卖粮那是给你脸面,若是想要,直接让人把银子拖走也就是。赵有姝,劝你识相点儿,你已在王知府那里记名,往后若是有个什行差踏错,再要后悔就来不及。”
“你在威胁?”有姝拧眉。
审批公文男子也抬头看去,目光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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