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转到屏风后兀自忙碌——
景帝听说有人带着只狗上门领赏,原以为再过不久老七就该上朝,却没料那只狗是假,送狗人也被他抓起来,如今不知是死是活。邓朝山几次入宫觐见,对端亲王不吃不喝、忧思过重情况表示担忧,又说自己年纪大,精力有限,让小徒弟代替自己去端王府守着。
景帝召见邓朝山关门弟子,见对方是个俊秀无双少年,不但医术好,目光也极为澄澈,便顺势答应下来。他原本想称病,逼-迫老七入朝辅政,却又顾忌虎视眈眈众位皇子,不得不打消主意。
然而旁人到底不如老七可靠,他刚让贴身内侍念几天奏折,“皇上患有眼疾”流言就传出去,令众位皇子蠢-蠢-欲-动。眼疾不似别病症,可以慢慢将养调理,同时还能抓着皇权不放。旦患上眼疾,无论你身体多强壮,都得从高处跌落。
景帝十分焦躁,所幸邓朝山又施次金针拔障之术,令他视力恢复如常。但这只是暂时,若无法彻底剥离眼中白障,过阵它还会重新长出来,换句话说,景帝时间不多。
个雄心勃勃帝王,转眼却沦为笼子里困兽,而他儿子、妃子、朝臣,个个围在笼边,用血红,满是侵略意图双眼窥视,这感觉糟糕透顶,也令景帝恨之欲狂。每熬过天,他就深深怀念老七陪伴在侧日子。老七忠诚、可靠、孝顺,对他病情守口如瓶。他不图任何回报,只不过想与他小狗安安稳稳活着罢,然而连这点小小愿望,别人也要打碎。景帝对承恩公府怨气不断加深,也对步步紧逼众位皇子充满戒备反感。
思量好些天,他终于放出消息,说自己准备考校众位皇子,然后找出最优秀继任者。众皇子群情激动,明面上对父皇万般恭顺,背地里却斗个你死活。不等景帝动手,大皇子、三皇子、五皇子便先后落马,或被贬为庶人,或被圈禁终身;四皇子看出苗头,自请去封地;六皇子将所有势力归入九皇子麾下,全力助他夺嫡。
几番较量之后,在次年三月,景帝颁下圣旨,正式册立九皇子为储君。九皇子礼亲王府重新换匾额,成为太子府,时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而街之隔端王府却彻底沉寂下去。
当然,这所谓沉寂不过是在外人看来而已,众位阁老却绝不敢轻忽端王,时不时便要拿着政务前去征询意见。说实话,他们对太子表现极其不满,对方能斗败众兄弟,自然也是有本事,但说句大不敬话:他才能顶多用来治小国,不似端王,乃是平天下不世之材。用“明珠在前”来形容二者之间差距还有些不够,换上“萤虫之火安敢与日月争辉”才算是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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