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他,他也不会主动认你,反而乐得逍遥。现在失自由身,手里连个铜板都没有,别说租个院落,连客栈里马棚都住不起。你若是跟着,只能吃苦受罪,找不到什好婆家。然而这些都是小问题,若不主动回去,宋有姝就能以‘
身,没有资格扶为正妻”为由将她给告。魏国确有这条律令,般世家大族也严禁此事发生,但在商贾之家却没有这些顾忌,全赖家主喜好而已。
此前宋庆才房有权有势,即便族长强烈反对,到底还是让他把方氏名字写进族谱。现在宋庆才死,宋忍冬也死,只要族人肯揽这个官司,自是告个准。
府台大人很快就依律办事,将方氏正妻之位革除,又改族谱。也就是说,她现在不过是名贱妾,宋庆才死,她便成无主奴婢,可以随意发卖甚至打杀,无论是法理还是血缘,都与宋二少爷毫无关系。宋丁香身份也从嫡女变成庶女,且还是丁点儿嫁妆也无庶女,今后婚嫁问题怕是非常难办。
不过半个时辰,这桩官司就,府台大人拍打惊堂木,宣布退堂。方氏与宋丁香互相搀扶着出衙门,前来作证族人也三三两两离去。其中名中年妇女素来与方氏不对付,冲地上啐口,幸灾乐祸地道,“小贱人,方才不还领着女儿,打算去客栈找宋二少爷闹呢吗?你现在再去啊!你去个试试!”
“你作甚撺掇她?”又有名妇女上前,冷笑道,“之前她是宋家主母,占着长辈名头,自然能诬赖二少爷。现在她是贱婢,府台大人重给她写张卖-身契,已经送去二少爷处,她若是敢闹,二少爷便是当场把她打死也没谁敢说字半句。”
“倒也是。啧啧,当初风光无限时候,她恐怕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二人唱和地远去,徒留方氏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宋丁香虽然骄纵,却也不蠢,明白自己和母亲已到山穷水尽地步。母亲本就是贱籍,被人牙子卖来卖去,连自己老家在哪儿都不记得,更何谈亲族。也就是说,她们现在连个落脚地儿都没有,只能彷徨无措地徘徊在街头。
“母亲,咱们现在该怎办?”宋丁香颤声询问。
“能怎办?卖-身契在宋有姝那儿,你好歹是他妹妹,除找他已经没有别活路。你莫要任性,见他乖乖叫声哥哥,无论他怎打骂,都得默默忍下来,待日后嫁人就好。现在只是个奴婢,按理来说没有资格帮你操办婚事,你下半辈子全有赖于宋有姝念之间,你可明白?”方氏咬牙低语。
宋丁香露出屈辱神色,“不要叫他哥哥,他原本就不是哥哥。娘,咱们别去找他,随便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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