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陈秃约略猜到易飒意图:她就是要搞个大场面,敲山震虎,让某些人知难而退,别他妈接二连三烦她。
末,陈秃往上头喊话:“伊萨,这怎弄,你给个话啊。”
易飒开门出来,低头看看,说:“那就放吧。”
围观人这才七手八脚去解绳子。
陈秃直觉得那场景真是浪漫,后悔当时没拍下来,否则洗成照片挂在墙上,定很绝妙。
易飒居然笑:“长脑子人就不会这干,要真是小白菜,住这种地方,早被人收割几茬,轮得上这些后来下刀?”
这倒是真,陈秃忽然想起三年前,时间心旌摇荡。
当时场景,跟他说差不多,月黑,风高,有人摸进她船屋。
然后被她拿棒球棍打断条腿。
这还没完,她用绳子绑住那人断腿,把他倒吊在船屋下,当时是旱季,水位已经退,那人晃在半空,离水面尺把远,撕心裂肺干嚎。
马悠还在这住过?
易飒回忆下,毫无印象。
陈秃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鄙夷地看她眼:“小姐,你每年才在这住几天?再说,这儿人员流动那大,都没见全过。”
也对。
易飒把药剂瓶起放进塑料袋:“怎住外头?”
……
易飒踢踢脚边乌鬼:“走。”
她弯腰拿起盛酒陶碗,泼掉残酒,甩几下之后塞进塑料袋空隙,这才最后扎口。
乌鬼两边翅膀张开,摇晃着往外走,姿势很像蠢鹅。
陈秃帮她拎着塑料袋,送她下梯子:“个破碗还要回收,到底稀罕在哪啊?”
陈秃刚说“喊救命都没人听见”,有点夸张,其实喊得足够努力,还是听得见。
远近住户都很兴奋,拍门叫窗,个接个,都划上铁皮船过去看究竟,陈秃也去。
气氛像过大年,船屋边至少围四五十条船,每条船上都有灯:马灯、应急灯、电灯,甚至直接是火把。
那场面,有种简陋流光溢彩,盛大辉煌。
看热闹人很懂规矩,没人动手去给那人松绑,就任他这吊着:谁敢帮,谁就是和下手人过不去。
姓马挺能来事,见人就叙同胞情谊,求到陈秃门上,她还以为怎着都能混到张睡觉床。
陈秃懒懒:“认识他老几啊,再说,住这儿人三教九流,杀人越货都不在少数,他这种老白兔,离着远点也好。”
又说她:“比起你刚住下时候,住户得翻新五六成,不少路子杂,要叫条船,把你那船屋往这边拖近点?你住太远。”
易飒说:“不用,就喜欢清静。”
陈秃鼻子里嗤声:“别怪没提醒你啊,万有坏种瞧上你,摸黑爬上你床,你喊救命都没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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