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飒打断他:“要看两天?”
丁碛时语塞。
易飒又笑,她抬手歪歪竹笠帽,以便更快控掉上头雨水:“放心吧,知道你是来干什。”
丁碛垂在身侧手不易察觉地蜷下。
易飒走近几步,声音低得像耳语:“连盯两天,连出城都跟着,无非就是想看看是不是做什奇怪事,行为举止有什不
——去死呀……
——要死。
——吓死,是个小孩子……
以上是水鬼三姓中广为流传版本。
但故事在丁长盛那儿还有后续:女人们给小易飒洗澡时候,他拿棍子件件挑着她被脱下来衣服看。
落在她脚边。
她脚浸水,尤其白,踝上两个字,是她外表上唯冷硬部分——
去死。
丁碛压低声音:“那两天确实盯过你,没别意思,就是出于好奇,三江源变故,死那多人,你是出事人里唯个活下来,大家把你当传奇。”
他听说过她待那辆车子:车身血迹斑斑,车顶盖上凹出个人形,而且那辆车子被发现时候,车门大敞,花生米和花生壳滚得到处都是。
,又有点好笑。
门外有塑料雨衣窸窣声响。
回头看,是易飒戴着竹笠帽、系扣着雨衣过来:“还有问题吗?没问题就走。”
忽然又想起什:“对,你买东西,自己留着吃吧,前两天刚体检完,血糖太高,医生说不能吃甜,怕得糖尿病。”
说完,冲着丁碛笑,笑得很甜,有几缕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瓷白脸上。
从贴身衬衣、到毛衣、到绿底白点厚棉袄。
衣服都破烂,每件上都有血。
但她身上,道伤口都没有。
……
丁碛言辞恳切:“你那小就死里逃生,后来又做易家水鬼,对来说,你特别神秘,所以就是想看看……”
录音机在放童话故事,车里却没人。
当时,搜救人都以为:这孩子没,或者死。
谁知道找到,在距离车队大本营十几里外条小溪流边,人蜷缩着,冻得像个冰坨坨。
大家觉得她没救,但没想到生火,给她洗热水澡,捂被子之后,她又有气。
就是高烧不止,烧足有七天,据说她发烧时候,直喃喃说胡话,每句都脱不死字。
她有张笑起来极其单纯无害脸,换别人,大概很容易被这脸迷惑。
但他不会,几天前,就是她引他入雷场。
丁碛说:“易飒,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
易飒笑笑:“误会?”
雨大,怕湿鞋,她打赤脚,手里拎着装板鞋塑料袋,塑料袋淋雨,水珠道道滑到袋子底端,汇在处,又滴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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