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飒哭笑不得，走近两步，压低声音：“姜叔那出
这
大
事，你这样不好吧？”
易云巧白她：“
这岁数，这点礼貌不知道？在他面前，当然会表现得很沉痛，只不过是人都知道，肯定是开不成——姜骏出事，按理应该是姜孝广顶上，但
来这种状况没出现过，他脑子里能不能出金汤图都悬；二来儿子死，做老子多难受啊，白发人送黑发人，至少缓上三五个月吧？你还撺掇他去开金汤，不地道。”
“所以不如早散，们忙们，姜家忙发丧，等这些糟心事儿都过去，再合计重
她对面，住是易家另个水鬼，易云巧。
她是不慌不乱，易云巧却有点猝不及防，“哎呦”声，拿手直抚胸口：“飒飒，你要吓死啊。”
易飒心说：不知道谁吓谁呢。
易云巧个子不高，样貌也稀疏平常，就是个大众长相老阿姨，不过走在路上，回头率向来很高：因为她特别热衷于拿塑料卷发器卷头发，而且，大概是觉得那些花花绿绿卷发器很好看，经常不拆。
现在也是，刘海上卷个，颤巍巍。
宗杭穿着丁碛裤子，隔着几步远，跟在易飒后面。
她交代：工服脱掉，穿这个进客舱，怕别人记不住你吗？别跟得太近，自然点，这船上几百号人，很多人互相都不认识。
宗杭尽量装得自然，但每逢有人走近，还是会不自觉地低头，或者假装拿手理头发：受伤那只手腕上缠着个塑料袋，里头兜串葡萄，这样遮，拗折手指就不是那显眼。
上顶层，转过两个弯，前头易飒忽然停下，垂在身侧手往后撇撇。
这是前头“路况”不太理想，宗杭赶紧低头，另只手伸进塑料袋里，装着翻检葡萄。
易飒从前叫她“巧姑”，易云巧嫌难听，说听上去像古代剧里丫头名字，硬逼着她改成“云巧姑姑”。
这大半夜，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
易飒奇怪：“云巧姑姑，你出去啊？”
易云巧说：“去朝姜家那边打听下，这金汤还开不开……”
说到这，左右看看，也知道被人听去不好：“过几天，有个大侄子结婚，是主婚呢……”
易飒看走廊里贴客船旅游宣传页，居然有个段落标题是“走近鄱阳湖，神秘东方百慕大”。
她心二用，眼角余光往那头溜几次之后，终于等到时机，急回头催他：“快快快！”
她用跑，宗杭也溜小跑跟上。
到门口时，易飒已经在拧转钥匙，就在这个时候，身后那扇门门扣咔哒声。
易飒反应极快，把抓住宗杭后背心，把他搡进门去，然后握着门把手转身，胳膊拗在背后，笑得极乖巧：“云巧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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