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跟前时,上气不接下气,宗杭扶住膝盖弯腰,句话都被大喘气分割得断断续续:“易飒……你……没事吧?”
易飒抬头看他,眼睛里片茫然。
就在片刻之前,她还是只胀满气刺球,向着丁碛没头没脑滚扎,但她很快就发现:随便揪个人过来发泄,并不能让自己好过。
于是就蔫,觉得整个人没血肉,只余骨架,尽力撑起幅耷拉人皮。
宗杭觉得不对劲:“易飒,你怎啊?”
易飒喃喃:“说这话,真是连脸都不要。”
她仰头看天。
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给人定寿数,像割韭菜样,不定什时候就要把她给割,却放任丁碛这种人继续活下去,还活得好好。
***
宗杭早起来,就不见易飒。
飒,凡事何必这较真,想重新做人,你行个方便,对大家都好。”
易飒差点跳起来:“你放屁!重新做人这词是这用吗?”
她拿手指点向丁碛:“你不过是做脏事做腻,厌烦,又觉得有风险,会有这样人穷追不舍,于是想换种轻松活法。那些前账,你不消、不吭声、不交代,指望着大家都不追究,放你码,就雨过天晴,是吧?”
丁碛不想再纠缠:“大清早,你是不是吃错药?”
他转身想走,脚踝处忽然紧勒,低头看,是易飒不依不饶,拽住他裤脚。
睡觉前不还好好吗?
易飒盯着他脸看,忽然冒出句:“宗杭,你脸
洗漱完,也不见人回,先还以为她是去找丁盘岭,但明明见到丁盘岭和丁长盛在处说话,又以为她去吃早饭,然而临时充作饭堂简陋帐篷里,也没她影子。
宗杭只好绕着营地找,中途拽住个看起来还算面善人打听,正说着话,丁碛从旁经过,脸色不是很好看,大概听到两句对答,冷冷说句:“在那头发病呢,也没人管。”
发病?
宗杭额头上青筋跳:今天是19号。
他也顾不上高反,发足向着丁碛说方向狂奔,远远就看到易飒在地上坐着,抱着膝盖,垂着头。
“再问你啊,你跟井袖是怎回事?你爱上她?”
丁碛无可奈何,不懂她怎会忽然发起疯来:易飒之前,是跟他直不对路,但不至于这颠三倒四啊。
他用力把裤脚挣脱出来:“不知道什爱不爱,也不讲究这东西。”
易飒讥诮地笑:“不是要重新做人吗,那就从不祸害人开始啊,既然不爱,就别他妈假惺惺欲擒故纵,又是送钥匙又是送关怀,恶心!”
丁碛盯她半天,忽然笑:“听你这意思,井袖跟,就定死路条?要不要打个赌啊,没准她选,是这辈子最幸运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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