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东珠狠狠心,突然压低声音道,“那女子,还有口气儿。”
“还不快滚!”康熙仿佛怒意难平,大吼声,炕几上茶盏等物下子被他划落到地上摔成万千碎片。
不是说为君者应当喜怒无形吗?东珠疑从心起,终究还是忍下。
夜色正浓时,南苑湿地乱坟岗,两名兵士抬着女刺客扔到处草坡上。
兵士甲啐口,脸懊恼:“真她娘晦气,原本睡得正香,却偏偏领这个差事。哎,你拿镐吗?”
高瞻远瞩之举。”东珠泰然自若,侃侃而谈。
“可是很多人都说他懦弱,他甚至害怕杀戮。很多人都痛恨他重用汉人,认为他背祖忘义。”他又问。
“小时候,东珠在家时也常翻看些典籍,曾经看到唐太宗重用降臣,而武则天更把罪臣之孙上官婉儿收为心腹。东珠常想,他们难道就不担心这些人有朝日会对己不利吗?后来东珠明白。因为他们对自己人格与才能有着充分自信,只要这些人接近他们便会被这种魅力所折服,心甘情愿为之所用。这比单纯杀戮更有价值,于社稷民生更有裨益。先帝便是如此,当年龚鼎孳、熊赐履、王熙等前明名士甘心入朝不正是如此吗?”东珠说到此处便略作停顿,她想看看康熙反应,这番话若是拿到外面去讲,虽然是辅臣之女,皇亲贵戚也够自己死上次。
“那先帝去时,为何又有那《罪己诏》?”康熙面色不变只味发问。
东珠把心横,也罢,今日也是良机,是交心还是交恶就在今夜吧。“这正是先帝之大智慧。先帝生,文略远谋不输于人,只可惜时不予,切皆因操之过急才使改制收效甚微。份《罪己诏》便给皇上争取时间,也留下开启盛世之钥。”
“拿什镐,凭她是什不起身份,还配让咱们给她挖坟建墓?扔到这儿,不到天亮就让野狗叼干净。”兵士乙更是面色愤愤。
兵士甲应句“说得也是”,两
康熙听后微微愣,似乎想要说什。然而此时仿佛听到屋外有些动静,于是立即沉下脸来,刚刚柔和转瞬即逝。“昭妃,你好大胆子,竟敢妖言乱政?朝堂之上事情也是你可以妄议吗?难道这些都是遏必隆教你吗?”
“皇上。”虽然想到这种可能,但当他突然翻脸,东珠还是有些难过,他竟如此不堪,难为自己腔真言。罢,东珠面色微暗连忙起身下跪:“东珠胡言,与阿玛无半分干系,要打要罚听凭皇上,万不要连累旁人。”
“好。”康熙冲屋外喊道,“曹寅回来吗?”
“是。”屋外果然响起曹寅声音。
“速去备车,送昭妃娘娘回宫。”康熙眸如深海,盯着东珠,“罚你回宫闭门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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