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她小巧玲珑耳朵冻得粉红,耳际也是光秃秃,发间更无半分钗饰,除身宫廷制衣,这浑身上下什饰品都没有。
心里不知怎,便有些不忍。
“你既然心思如此细密,做事也该是极有道理、极懂分寸,又为何要做出那样糊涂事?”他不得不旧事重提,当时情势如此,不管他是否心存疑虑,他都要做出那样决定,可是心底还是觉得她应该不是那样心狠手辣计谋深藏人。
她静静地注视着皇上,她眼睛澄净如水,表情纯净似雪:“皇上到现在,还
他皱皱眉:“不喜欢?大冷天出来做这个?”
她笑:“不管是不是喜欢,只要可以为所用,为它付出些辛苦也是应当。”
她话似乎语双关,又或是他自己多心。是啊,不管是否喜欢,只要能为己所用,也总要为它付出些辛苦,这似乎与皇玛嬷对自己关于如何对待后宫中女人教诲如出辙。
他眉头略舒展开来,伸手便要去折那枝长在低处梅花。
“皇上,不要。”她竟然忘记规矩,未等叫起便自己站起身出言阻止,惊惶中手心里花瓣也洒在地上。
身边有个蓝子,里面都是梅花。
“在做什?”他问。
“收集这些花瓣。”她说。
“然后呢?”他想起妍姝,妍姝喜欢用梅花来插瓶,也喜欢收集梅花来调胭脂、做糕点,冲茶喝。
“碾碎成汁,研墨时候放在里面。”她答得极为坦然。
“为什?你不是要用吗?这样不是省去你很多辛苦?”他感觉好奇怪,为什她总是跟自己想法不样。
“虽不喜欢它,虽想用它,但是并不想它因此受到伤害。只捡拾落花,那是因为落花成泥也是种遗憾,以落花入墨,留住它香、它精髓,也算对得起它。若是为自己要用,就折断它,那不是太,bao殄天物?”她仰着脸,目光晶莹而真挚地注视着他。
他深深吸口气,虽然不情愿,还是不得不承认:“你似乎总是有道理。”
面对这样她,康熙终于还是收手,他发现虽然他不愿意但是有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认同她观点。
“谢皇上。”她笑,玉颜堪比花娇。
他很意外:“这样可以吗?”
“这样写出来字、画出来画,就有梅花清香。”她笑,其实她想说,因为她被贬之后再也用不到好墨,云姑帮她弄来那些墨臭臭,她不喜欢自己画出来画、写出来字带着那样味道。
“你还真是有雅兴!”他说这句话时候,态度冷冷,让东珠不知是赞是贬。
“你喜欢梅花?”他问。
他以为她会顺口念几句咏梅诗以展才,但是他想错,她居然说:“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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