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宪听,更加不自在:“是啊,雨天是比较麻烦。”
康熙看,立时接语:“皇额娘不必在意,儿臣以往是不喜欢雨天,那是儿臣未见过雨后彩虹,这次咱们在科尔沁多待些日子,等朕见识额娘说美景,必定会爱上这里。”
仁宪心中暖,只觉得皇上果真体贴善良,能这样关照自己情绪,附和着说话,当真是暖心,若是当年顺治爷能有他半,自己得多幸福啊。
锦珍像是能看透仁宪心思,此时竟然越过婆媳上下之礼,温柔又大胆地拉着仁宪手,柔和地笑:“皇上最是仁孝,皇太后福气必是绵延永续。”
仁宪欣慰地点头,当下便越发拉紧锦珍手。
西伯拉河谷,仁宪太后和锦珍坐着马车在后,康熙与费扬古骑马和亲兵们行进在前,费扬古护位在侧,不时警觉地四处查看。
仁宪太后从车中掀开帘子,面上脸欣然:“皇上,过这条河,才是真正到草原。想当年离开之时才刚十岁,如今这多年过去,景致却是点儿没变。”
康熙勒住马缰,放缓速度,行至仁宪车侧:“皇额娘很快就能和科尔沁亲人们重逢。可惜太皇太后年事已高,不然,也带她起来。”
仁宪太后看着远处天际,满是期待之色:“是啊,看这天阴得厉害,仿佛就快下雨,皇上是没见过咱们科尔沁雨后彩虹,大雨过后,那彩虹就像从地里长出来样,长长从这头儿到那头儿,像是伸手就能拘在掌心里。景致极美!说起来,太皇太后也是最爱。”
向端肃老成仁宪面上显现出孩子般喜悦与憧憬,依如她真正年纪,虽是太后,却仍是青春之龄。
却在这个时候,远处先是响起记怪异哨声,紧接着,便是嗖嗖铁器之声,众人未及反应,密如细雨般冷箭便从四面八方射来。
“有刺客,护驾!”曹寅高喊声,立即抽刀护在康熙面前。
队伍立时乱开,随行护军纷纷中招倒地,少数机警边躲避箭雨,边抽刀迎战。
康熙看,突然便腾起丝心酸,十岁草原少女离开族人和熟悉家园,只身来到京城,身在禁宫整整十八年,十八年,没有夫君真心疼爱,没有亲人关怀与慰藉,空端着皇后和太后架子,过得该有多憋屈,可是谁又真正怜惜过她呢。
然而,与亲生额娘相比,她又似乎是幸运,毕竟她生也算安稳,没有喜悦,没有幸福,却有着平淡而长久日子。
说到底,宫中女人最是可怜。
日后,要对她好些才是。
康熙只顾自己想着,却迟回话。仁宪会错意,以为自己话多,便有些尴尬。还好锦珍适时解围:“呃,皇太后有所不知,皇上是向来不喜欢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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