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曲折与无奈,他能理解多少?孙太后凝望着朱祁镇,“这场仗,是母后让你打吗?”“不是,是儿子自己不争气!”朱祁镇双眼通红,哽咽说道。
孙太后点点头,“所以,不要有怨,更不要有恨。”朱祁镇点点头。
“如今你迁到南宫,母后没有什可送,只有这幅画,是当初你父皇亲笔所绘!”孙太后目光扫。
阮浪立即将手中画卷在案上展开。
“是群狼捕羊图!”朱祁镇起身上前定睛看不由有些纳闷,父皇擅长丹青,可是多绘花鸟,很少画这样凶悍野外之景,这是何意呢?“母后意思是,你要参透这幅画精神,才有可能打赢以后仗。”孙太后声音很轻,以至于在朱祁镇听都有些不真切。
景泰元年八月十五子夜时分,孙太后乔装步入南宫,看到离别年幽居在此儿子,她很想哭。
还不足二十四岁,他头发中竟然夹杂着不少灰白色银丝,而神情更是颓废得不行。
“母后!”像个孩子样,他匍匐在母亲脚下,抱住她描金绣凤锦袍失声痛哭。
窗外,原本正浓月色仿佛害羞般躲入云层,天空越发暗淡无光,而室内昏暗白烛轻轻摇曳,更是派凄凉之景。
孙太后幽然说道:“哭,是因为委屈!你怨母后把皇位给祁钰?”“没有,儿子没有!”朱祁镇猛地摇头,“儿子只是觉得无颜再见母亲。”孙太后只觉得心口发闷,她强忍着心头涌起酸楚说道:“你怨母后,也是应该。”朱祁镇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回来。
“不是让你去学狼子野心,而是要体会狼性格,狼智慧。在草原上,即使是狼,想要生存也不仅仅只靠凶狠就够,还要具有非凡智慧。你知道吗?在捕杀猎物时候,它们每次进攻都是有目、有准备,充满智慧,而且最令人钦佩是它们极强忍耐力。
有谁能想到三十年前在西山上遇到那个脱脱不花,竟会是朱祁镇贵人。
在稳定朝局,打赢北京保卫战之后,新皇朱祁钰临危受命,扭转乾坤,不仅令万民称颂,在朝堂上更得百官拥戴如日中天已再难撼动,又有于谦等主战派力保,想要议和换回朱祁镇难如登天。
即使是自己这个太后,也说不上话。
皇位之侧哪容他人觊觎,新皇帝自然是不愿意迎回朱祁镇。
孙太后无奈之下只得再次求助于许彬,由他带着珠宝和信物北上偷偷联络瓦剌大汉脱脱不花,利用瓦剌内部矛盾和争斗,以脱脱不花给也先施加压力,又命自己哥哥孙继宗等人秘密联系朝中儒臣和英宗朝旧人,以“君臣大义”“天伦之礼”这样道德法器相劝,可谓是大费周张,这才将朱祁镇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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