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再次称朱祁钰为二弟,孙太后笑,如朝霞般绚丽笑容,“如此,甚好。”“还有于谦!”朱祁镇面色沉静泰然说道。
经历太多是是非非、起起伏伏,他已经能将孙太后心中担忧与疑虑猜度得差不多,所以他才能如此坦然以对,“也许臣子和百姓们会认为朕处死于谦只是为使‘夺门之变’师出有名,是为打击二弟,为报复。
可是他们想错,于谦对大明功勋是任何人都不能磨灭,即使是朕,也不能。
只是,自父皇时起他就备受倚重,北京保卫战后更是功高盖天,于乱世中力挽狂澜他当仁不让,可他为人太过刚毅,处处以卫道士自居。
所有人都不入他眼,处事固执己见又不能顺机应
难免总会生出几分悲悯和感伤,朱祁镇扶着孙太后走出乾清宫,来到宫门口露台前石台上金亭中。
望着沐浴在朝阳中金亭子,孙太后半晌无语。
“母后,祁钰是病死!”经过八年幽禁生活,朱祁镇变得更加少言寡语。
但是他内敛沉稳功夫显然还是没有修炼到家,在与孙太后无言较量中,他输,所以他先开口。
“皇上!”孙太后哑然,“你在怪他,也在怪母后!”朱祁镇并没有马上否定,他只是木然地摇摇头。
“别怪母后,也别怪祁钰。祁钰在乱局危困中承继大业,于国有功,于民有情。虽然对于你,他做得有些过。可他终究是没有痛下狠手。你想想,在他膝下无子情况下,你却在南宫接二连三地诞下皇子,若他真是想斩尽杀绝,让你绝子或是,bao毙,他做得到。”太孙后缓缓说道,她轻移凤履,步步缓缓走下石台。
置身在金亭之中,看不到它特别之处,可是走得远些回眸而望,才发现它是那样神圣。
这两座鎏金铜亭坐落在乾清宫露台两侧石台之上,金殿深广各间,圆形攒尖式上层檐上安有铸造古雅宝顶象征江山社稷掌握在皇帝手中,所以才被称为江山社稷金殿,也称金亭子。
“母后,今日带儿臣在这金亭中问话,是否想要当面训诫、提点儿臣?”朱祁镇仿佛悟到。
“祁钰是个聪明孩子!”孙太后望着朱祁镇缓缓说道:“有时候,他比你聪明。所以母后想让他得以寿终正寝!”“母后,儿臣在南宫时候确实无数次想过要亲手杀死他,可是当儿臣出南宫,重新坐在金殿上俯视群臣时候,儿臣改主意。再次主掌权柄,实属是上天厚眷,儿臣若不能励精图治、造福社稷与苍生,倒不如永远被囚于南宫好。所以,儿臣不会为泄私恨,而害二弟。”朱祁镇目光炯炯,在明媚太阳下闪出异样光泽,让人不能置疑、不能不从,这便是天子龙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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