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地府十景之,树前石蒜花已经被践踏得不成样子,每根树杈上都坐着不少阴魂在留名题字。赵杀看得眉头紧蹙,强忍下火气,把手按在粗糙树皮上,没过多久,他生前情债就化作蝇头绿字,落赵杀身,
赵杀时哪里扛得起这多情债,下子连站都站不稳,徐判官忙不迭地伸手去扶,也被压得个趔趄。
那行行字中,这里相欠斛,那里亏缺十觞,加起来重如千钧,共和四个人起纠缠。徐判官替他记下姓名,说要去查轮回簿,振鬼气,急急去,足足隔半个时辰,才拎着大包小包回来。
赵杀远远避开三生树,把满身负债拂去,好不容易盼到徐判官来,拱手道:“事情查得如何?”
徐判官忙着把包袱拆开,直道:“赵兄,办事,你放万个心。查得清清楚楚,那四位都转世为人,名字中个个带个‘青’字,岁数还年少,好糊弄得很。等你到阳间,稍稍动些手脚,包管把他们治
多多提拔,个称不敢不敢,喝到热络处,徐判官突然来句:“赵兄,你阳间情债应该两清吧!”
赵杀倒是愣住,斟酌着回道:“自从到地府当差,为秉公断案,早早地便把情情爱爱之事锁在酆都铁箱里,沉在忘川水底,委实记不清。”
赵杀说酆都铁箱,专门用来锁七情六欲,凡是留恋阳间鬼吏,往往都会去定做口,把魂半魄锁在其中,沉入忘川,从此断情绝爱,逍遥快活。
听他这说,徐判官神情肃穆,连连道:“老兄提到这个,倒想起来。相熟几名鬼吏纵然情深,取出情爱也只有五斤来重,赵兄那口铁箱却足足有二十来斤,寻常酆都铁箱时装不下,还特意找人铸口大铁箱,此事在当年度引为奇谈。”
赵杀已经不大记得此事,低低笑便想带过话头:“此事与去天庭当差有何关联?”
徐判官把杯壶扫到旁,连酒也不喝,急道:“天庭要是斩断尘缘能吏,如果老兄还有恩怨未,哪里是李判官对手!”
他说着,在旁来回踱步,唏嘘不已:“二十斤重啊,赵兄,你在阳间怕是个痴情人,在阴曹地府也是个多情鬼,若说你无情债傍身,是不信。”
赵杀听到这里,心中也惴惴不安,俊容沉,低声道:“有无恩怨,去三生树下看看便知道。然而如何应对,还请徐判官明示。”
徐判官听到这里,挽他手臂就走:“现在离揭榜还有个半月光景,人间年,地府方十日,如果真欠下情债,赵兄到阳间走遭,也能赶在揭榜前还清。走走走,先去三生树下看个究竟吧!”
两位判官深知时辰紧迫,驾起阵阴风,往三生树下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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