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见,眉头皱得更紧,低声道:“放下来吧。”
赵杀难得逞逞威风,还是在最怜爱心疼人面前,顿时沉下脸来,断然训道:“胡闹!哥哥会直抱着你,护着你……你、你不愿意?”
赵静听这话,眼睑低垂,久久不置言。
赵判官总以为自家弟弟乖巧懂事,待自己满腔孺慕,如今看他举止疏离,与往常大不相同,不由得心中忐忑,正想低声下气说几句软话,就听见赵静惊呼声,猛地抱紧他,失声喊道:“哥哥,小心——!”
赵杀下意识地回头看,这才发现身后字迹黯淡,头庞然大物从破绽处爬入碑亭,眼看要伤人性命,赵判官情急之下,把几滴指尖血甩出去,等恶兽声凄鸣,退避数尺,便踏前半步,两下将血字补全。
吁,脸色发青,臂膀乏力,只得改用右手抱人,咬破左手食指,奋指疾书,往剩下几角虚空匆匆写道: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生天杀,道之理也!
随着他袖袍翻飞,其余诸角皆被填满,半篇《阴符经》由左右手交替写就,居然是般端正古拙。
待最后笔写到尽处,碑亭八角,都竖起血书屏障,每被冲撞回,字迹便隐现金光,将魑魅魍魉尽数挡下来。
人心杀机,罪也;天地杀机,理也。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遵理罚罪,以杀止杀……
直至此时,赵王爷才察觉出丝后怕,两腿打颤,人朝后倒,背靠碑石,慢慢滑坐在地。到这个地步,他还不忘把弟弟稳稳抱在怀中。
赵静猝不及防跌坐在赵王爷长腿上,气得羽睫轻颤,脸色由苍白转作微红,双手紧攥着这人衣襟,拼命想坐起来,可惜刚刚起身,赵王爷伸手搂,又把赵静揽进怀里,人迟疑道:“原来阿静……能看见?什时候事?”
赵静顿时脸色微变,张张口,正要顺势说几句不中听话,赵王爷已经明白过来,面笨拙地轻拍他后背,面温声道:“原来阿静真能看见这些凶兽?那也不用怕
而赵杀名讳便由来于此。
偏偏他温良恭俭让,料想前世,亦复如是,也不知道谁予姓氏名讳,竟是张狂至此。
赵王爷用双手抱紧赵静,如今总算能好生喘口气。他粗喘半天,汗出如浆,浸湿眼睫,低头看,赵静亦在看他。
赵王爷想起自己以指代笔模样,看在赵静眼里,只怕荒唐可笑得很,只好轻声辩解道:“方才……忽然有雅兴。这大好河山,千里月色,岂不如画?”
赵静脸色微变,万分古怪地看着他。正好东南面受凶兽连番冲撞,字迹黯淡,赵杀忙在指尖上又咬口,挤出鲜血,重新摹遍字,身形摇晃间,几乎把赵静失手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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