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南天门前,有天兵天将接风洗尘,酒入愁肠,难免要小睡片刻……
赵判官想到此处,脸色忽青忽白,他之前似乎直忘桩大事……
似乎……司徒靖明夜游症,直不曾痊愈?
似乎……他走时两手空空,并不曾带走青涵生前炼制夜游药丸?
赵杀额角冷汗涔涔,正想得出神,手背陡然阵发烫,抬起看,才看见上面张牙舞爪地现出株黑色桃花,似乎隔许久未见,有许多彻骨思念
赵判官想得满头凉汗,仍是不得其解,在自己屋中团团打转,最心焦意乱时,几乎入魔障。
他恍惚间看见司徒靖明冷淡面容,只是稍稍上前,那人虚影便冷冷讥嘲,提还债,那人就满脸不屑。
赵判官自是方寸大乱,眼中血丝密布,不住追问那人身在何处,翻来覆去地问:“你去哪里?还欠着你债……”
好在到每日浇树时辰,赵杀就自己看破迷障,个激灵惊醒过来。
他匆匆提起水桶,走到水井跟前,打满水,再株株地浇树除草。
两厢心境,又何止差千山万水。
看着徐判官费力攀登玉阶,赵杀满心欢喜,唯愿挚友此去乘风破浪,路坦途。
看着那人远去,他胸口却像是压着块千钧巨石,只盼着那人走得慢些,再慢些。
直至今时今日,这块垒犹然未化,离愁别绪泛滥,沉甸甸积在心里,稍细想,就是手脚冰冷,身料峭寒意。
赵判官路目送徐判官登上重天,待金光散尽,玉阶隐没,这才强打精神,慢慢走回府邸。
等赵判官浇完树,除过草,莫名地焦灼稍去,眸光微暖,静静在花荫下张望起来,发现三株桃树枝干结实,桃花累累,于是笑笑。
笑到眼眶微红时,他便靠着其中株花树小歇片刻。
觉睡醒,天色已经漆黑如墨。
赵判官直起身来,长长伸个懒腰,从肩膀上拈下片白色桃花瓣,定定看瞬,脑海中突然灵光现,把仅有线索都串联在处——两年之前,司徒将军刚从人间交还天字号命牌,不单要赴面试笔试,还抽空见自己面,琐事缠身,定然无暇小睡。
当他金榜题名之后,在玉阶上夜攀爬,又是彻夜未眠。
他坐在陋室,将徐判官亲赠锦囊拆开,发现里面装粒能入人梦百年蜃珠,微微愣过后,便把蜃珠收起,专心思虑起天庭那道传讯,把仅有消息桩桩理出来。
司徒靖明这去,已有八百来日。
按照“地府十年,天庭三日”来算,酆都八百日光景,尚不足天庭日。
可司徒靖明走完玉阶,在接风宴上混迹片刻,最多不过小半日。
两处时间还差数个时辰,司徒判官之后去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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