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麻袋不够大吗?”他见二孩妈还要啰嗦,便说,“别耍*,你不是就想看看她多高吗?告诉你们实话,能够上你家锅台刷碗!”
天又开始飘雪花。人们看见二孩妈跟二孩说句什,二孩把脸别。人群里有和二孩熟识小伙子这时吆喝起来:“二孩你不是有媳妇吗?给咱省着吧!”
二孩对这句话连眼睫毛都不抖下。二孩非常沉得住气,不爱听话全听不见,实在把他惹急,他也可以很驴。二孩长双骆驼眼睛,对什都半睁半闭,就是偶然说话,嘴唇也不张开。这时他扛着宽大肩膀跟上来,嘴唇不动地说:“挑个口袋好,回家还能盛粮食。”
张站长坚持要中间那个口袋,保安团班长叮嘱他们不准当众打开口袋,验货私下里验去。不然见里头日本婆子,不管她是俊是丑,都会弄得他们下面买卖不好做。“七块大洋,不瘸不瞎就行。”班长数着张站长大洋时说。
人们闪开条很宽道,看着二孩和他父亲把口袋里日本婆子搁在扁担中间,步子轻松地走出去。
张站长这个头带得很好,没等他们把口袋装上车,两个口袋又给人从台上拎走。等张站长骡车到家时,十多个日本婆子全卖出去。人们不再胡扯取笑:张站长家子半点胡闹样子也没有,就是来办桩正经买卖。
张站长家骡车停在小学校对面驿站,这时骡子已经给喂饱水和料。他们把口袋搁平整,口袋里是个活物肯定没错,虽然她动不动,但你是能感觉到。二孩怕累着骡子,让父母和口袋坐车,自己溜达着把车赶上路。雪片稠密起来,片片也有分量,直接给股劲道从天扯到地。学校到小火车站有三里路,其中有不少是张家庄稼地。
秃秃原野眼看着肥厚雪白起来,人和车就这样走在九四五年十月大雪里。人们后来说那年雪下得晚,不过是场好雪,好威猛。人们对那年事事都记得清,讲给后人听时把每件事都讲成征兆,因为鬼子投降。也因为男鬼子们跑,剩下大群孤苦伶仃女鬼子和鬼子孩儿。连张家人也觉得这段路走得像个征兆:突然问大雪就把路下没。其实大雪帮所有口袋里人忙,人们不忍心台上个个口袋被大雪覆盖,就匆匆把她们买回家。连此刻装在张站长家口袋里人也觉出这场雪威猛以及这段路艰辛。不过她还不知道,这带人父辈们都这样,辆车、头牲口从关内来。那时只要谁活不下去,就往北走。正如口袋里那个小日本婆父辈样:谁活不下去,就往西走,跨过国界,去强占那里人父辈们开垦大荒地。于是,这个被叫做关东或满洲地方,成他们冤家路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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