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鹤指着背上颇大木桶:“桶。”她笑笑。
小彭想想,叫她把木桶解下来。他看着她解,觉得这个桶也怪头怪脑,不像般人家用东西。他左手拎着桶带,右手
这大牛劲,张俭和小环两人拉,她抓着小石衣袖手都不撒开。其实工段里爱作弄张俭人不少。有人在他鞋里放沙子,有人从他工具箱里偷线手套。政治学习时候,常常有人在他椅背上用粉笔画猪八戒或猩猩。张俭在俱乐部后台被抓获,原先爱作弄他人更活跃。所有认识张俭人里,或许只有小彭明白,张俭没有人们想象那样温厚。他老实、沉默寡言是他不屑于跟人般见识,他心里似乎有更重要事需要他去对付。
但那是什事呢?小彭太想看透。
小环和张俭终于给小石解围。小石嬉皮笑脸地给多鹤左个作揖右个打千。小彭想,张俭那与世无争沉默不定会在哪天爆炸,也不知会轮上哪个倒霉蛋做这爆炸牺牲品。
小彭也明白小石想以他机灵顽皮引起多鹤注意。他俩谁也不知道引起张家这位小姨子注意图是什,但他俩总在暗暗竞争,争取多鹤哪怕无言笑。难道他俩想跟她搞对象吗?小彭被这个想法吓跳:他怎能娶个比自己大好几岁女人?再说,老家有父母给订娃娃亲,他不可能永远赖着不回去结婚。二十六岁人,还能赖多久
小彭连是否喜欢多鹤都不知道,就是多鹤那种跟般女同事不同韵味引得他心痒。他看着小石还在油嘴滑舌地向多鹤表白他对张俭兄弟感情,突然明白——张俭和多鹤是对情人。难怪颗图钉就让她成只母豹子,扑上去就要撕咬加害她雄豹人。切都清楚:朱小环在俱乐部事件中为他们俩打掩护。现在小彭明白孩子是谁生。
小彭觉得自己和无耻、乌七八糟家庭混这几年。太埋汰他。他和小石走出张家时候,他下决心再也不来。但第二天他又来。接着天又天,他比往常来得更勤。他不知自己是个什东西,他甚至没有把自己推测告诉小石。他瞧不起小石老婆舌头,瞧不起小石那没有两寸深心眼。
八月这天,他下班之后,洗澡洗头,换件短袖海魂衫,把胳肢窝下破洞用橡皮膏粘粘。他到张俭家楼下,正遇见多鹤下楼,背上背个木桶。他问她去哪里,她指指粮店方向。他说帮你去扛粮吧?她笑,说多谢啦。他马上把自行车掉个头。
到粮店门口,她又指指前面:“那里。”
小彭跟着她走。她走起路来很有趣,步子又小又拖拉,却非常快。跟她离得近,他更觉得她不同于般女人。
“还远吗?你坐到车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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