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小腿灿烂（2 / 2）

小学五年级，他练是跳高，最高时候腹跃式跳过米九。后来胖，改练短跑，最快时候跑十二秒之内。后来又胖，现在改练七项全能。刘京伟说，好，继续吃，再胖点就只能和们起练打架。张国栋既看好看女孩，又看能打男生。张国栋说，除朱裳，还有个绰号翠儿，也考进们中学，不知道能不能分到们班。

张国栋不住在们楼里，他有事没事就来找，说是起自习，但是进屋就蹿上阳台，瞭望朱裳家晾出衣裳，分辨哪条是朱裳内裤。说有《武经总要》，里面有火药三种制作方法。张国栋笑，理都不理。朱裳偶尔出来，站在阳台上，斜向上看去，裙裾飞扬。张国栋不出声地傻笑，黑不溜秋驴粪蛋脸上露出口雪白板牙。

后来他和起煮挂面当晚饭时候说：“小腿灿烂。”然后对说：“你丫真是有先见之明。”然后说：“要不咱们两家换房吧。否则每天来自习。”

这个混蛋最终没有成为科学家，虽然他上清华大学，最好理工科系，学计算机，会用汇编语言写8086芯片能使程序，还在金工实习时候用车床车个现代派多棱柱体金属裸体美人。但是张国栋上三年就被勒令退学，之后做导演，电脑点儿不会使，但是天用手机发二三十条短信。他留头长发，全是头皮屑，油乎乎地在脑后扎个小辫儿，常常皱着眉头思考人生，不用正眼看人。后来脚踩上雷，拍个DV片子，到欧洲拿个什奖，莫名其妙红起来，上街要戴墨镜，担心别人认出来。翻开娱乐小报，常有对他访谈，最常见主题是“青春是残酷”。能上他戏女演员都有两个特点：小腿细细，小腰窄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