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半个脊梁。
老几落在其他马戏观众后面。因为他前两次奔跑求救耗掉午饭供给热量,所以再次往干渠走,他只能预支体力。他估计自己预支未来好几顿饭大卡,才挤到渠岸上头等观众席。现在他离葫芦画在地面上黑红涂鸦只有步远。他俯下身,看清最新鲜道黑红不光是液体,还有极小片片固体,上面粘着几根头发。梁葫芦皮肉毛发。
马每次掉头,谢队长就把葫芦嘴里马粪给掏出来,问他把欧米茄转卖给谁。梁葫芦得这个空便透彻地捯口气,刚要嚎叫他嘴又给填上。
白金欧米茄现在正贴着老几肝或胆丝丝地搏跳。老几句话梁葫芦就得救。老几却站在人群里,跟所有人样动不动。欧米茄是要派大用场。老几再也没有拿得出手东西作为买路钱,买通那条通向场部礼堂十里路。欧米茄不见得能买通,不过没欧米茄,连缝都没得钻。渠底布满石头,好在石头被厚厚积雪包裹,没棱角,那个葫芦头给拖到这块石头上,又跌到那块石头下,像空葫芦瓢样没有分量。老几看得眼前阵阵发暗,他让自己挺住,可不能腿软倒下去。拿欧米茄救梁葫芦,谁来救他老几?梁葫芦连尸首便宜都占,让刘胡子死连个猫盖屎浅坟都没有,这小凶犯难道不该加加工?小凶犯还惹得老几也跟着造孽,在尸首上收获土豆,让老几这样个老书生都变种,变成啃吃尸首豺狗,“加工”他冤他吗?
老几摇摇晃晃,沿渠道跟着梁葫芦往前走,看见冰雪上血迹里头发已经是缕缕,头皮也块块变大。
老几旦求情,就会引火烧身。梁葫芦和老几接近,处成爷儿俩,对此事实谁都不瞎。也许谢队长已经猜到端倪,每朝梁葫芦逼供,都拿红红眼睛瞥下老几。
当梁葫芦再次给拖回来时,男孩眼睛闭上。老几发现自己已经在梁葫芦身边,并拽住绳子。马受点惊,咴咴声,不高兴地踢踢前蹄。
“放开!老狗日!”个“加工队员”上来,给老几手背下。老几带着手套手背热辣辣,肮脏手套渐渐潮片。他这才明白抽他是根多刺荆棘条。打人也费体力,就是吃额外口伙食,“加工队员”也不愿把它都花出去打人。因此他们挑选刑具是严格,动次手得奏百倍效。
谢队长说:“让他拽,老反g,m!”他对马吆喝声“驾!”
谢队长犯是强*罪,刑期是七年。其他“加工队员”刑期最长也不过十年。因此他们在老几这样重大政治犯人面前优越感十足。老几是敌人,而犯罪人民群众还是人民群众;坏人民跟好敌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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