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书而授课,然而却被教育部人叫到散发着熟粪味菜田里谈话,警告为“犯规教学”。他把文章寄到家左翼小报。
是念痕拿着报纸从邮差那里路奔回。他在写作,叫她只管拆开信封去读。她从信封里拿出报纸,靠着门框开始阅读。读完她不说句话,扭头看着门外渐渐到来黄昏。他问她是不是认为文章不好。她说写得好不好不要紧,要紧是这样写就闯祸。那几个人都不是好来头,跟陆教授客套地警告场,陆教授还把他们写到文章里,当白鼻子小丑写,他们肯定不会再客气。从z.府搬迁到重庆念痕就开始在教育部里做事,衙门事情她比焉识懂,什样话会惹*员们翻脸,她看就知道。焉识话也许已经惹翻他们。焉识笑,说惹翻好,教授境遇已经坏到底,再坏就好。
就在当天夜里,焉识房门被人撞开。五个带枪男人把他床围住,五个枪口对准哆哆嗦嗦开始穿衣服焉识。焉识从来没有在那多眼睛瞪视下穿衣,慢说还被他们毫无必要地吼叫:“快点!老实点!……”因此他会找不着袜子,会失落皮带。他想,勇敢不屈滋味点也不好受;他体面尊严在十多分钟里丢得非常干净。他面跟着五个人往门口走,面回想傍晚时念痕话。女人直觉总比男人好。
到门外,他发现不止进到门里五个特务,门口还有两个,过会,又从房子后面跑过来两个。他个教书匠,让他们这样认真打伏击,看来确实惹翻大人物。他不知道该怎样通知念痕。有关这类夜里突袭式捕人学校传闻很多,被捕走人从来就是秘密失踪,失踪者身后所有问询都不被理睬。那念痕就不会知道他去哪里。念痕不知道他去哪里,会怎样?
他们走到所房子拐弯处,碰到从扇门里出来人。是中文系个教授。他出来是打算在墙角解小手,但看到焉识行愣下,马上缩回去。焉识希望他看清自己,并且会多嘴多舌,把夜里看到都告诉念痕。最好早就告诉她,不然她早上来给他做早餐时就会急死。
焉识被关押地方念痕在个礼拜后就找到。念痕想找门路她怎都会找到。她带来换洗衣服和刮脸刀,几本跟政治无关英文小说。他看她举重若轻地说说这谈谈那,从她又大圈眼睛看出她心里有多焦虑。焉识逗她,说关在里面反而好,吃饭不愁,还有足够时间睡觉。而且监狱是半地牢,有利于防空。她伸手摸摸他脸,像个大姐感激懂事弟弟。她临走轻声说她会想法子。
第二次念痕来时候,焉识请她带封信到外面去寄。信是写给上海家里。焉识不管发生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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