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地面变得非常柔软,好像积寸厚槐树花,深脚浅脚,每步踩上去,地面上铺槐树花海绵样陷下去,吱吱吱响,脚抬起来,地面再慢慢弹回来,仿佛走在月球上,厚重浮土。这时候,抬头透过槐树枝叶看到,天上亮亮圆片是地球。
厕所里,盏还没有月亮明亮灯泡挺立中间,照耀男女两个部分,灯泡上满是尘土和细碎蜘蛛网。
小便真雄壮啊,哼三遍《爱北京天安门》和遍《们走进新时代》,尿柱力道没有丝毫减弱,砸在水泥池子上,“嗒嗒“作响,溅起大大小小泡沫,旋转着向四周荡开,逐渐破裂,发出细碎声音,仿佛啤酒高高地倒进杯子,沫子忽地涌出来。小便池成L型,趁着尿柱强劲,用尿柱在面对水泥墙上画个猫脸,开始有鼻子有眼儿有胡须,很像,构成线条尿液下流,很快就没样子。
不是徐悲鸿,不会画美人,不会画奔马,就会画猫脸。曾经养过只猫,公,多年前五月闹猫时候,被爸从三楼窗户扔出去,猫有九条命,它没死,但是瘸,再拿耗子时候,足离地,其它三足狂奔,眼睛比原来四条腿都好时候更大。和妈说,将来有力气,把爸从三楼窗户扔出去,想象他飞出窗户样子,他不会在空中翻跟斗,手掌上和脚掌上也没有猫样肉垫子,手臂和身体之间也没有翅膀样肉膜,看他有几条命。跑到灯市口中国书店,买本《怎样画猫》旧书,人民美术出版社出,三毛八分钱,买根小号狼毫和瓶得阁墨汁,学很久,什飞白,皴染,都会。
发现,小便池里躺着个挺长烟屁,几乎是半只香烟,灯泡光下依稀辨认是大前门,过滤嘴是深黄色,浸尿液烟卷是浅尿黄色,朝上面还没沾尿液是白色。用尿柱很轻松地把所有白色都变成尿黄色,然后着力于过滤嘴部位,推动整个烟屁,足足走两尺,直逼到L型小便池拐角地漏处。这时候感到尿柱力量减弱,最后提起口气,咬后槽牙,上半身阵颤抖,尿柱瞬间变得粗壮,烟屁被彻底冲下地漏,冲出视野,喊声,“牛逼。”
收拾裤裆时候,发现小便池墙头上,排大字:“燕雀楼,干煸大肠,干她老娘,大声叫床。”字体端庄,形式整齐,韵律优美,和槐树树干上骂小燕姑娘文字笔迹不同。可能是成年食客干,想。
回来,小白痴顾明和小黄笑话辛夷还没有分出胜负,他们脑子已经不转,“傻逼,牛逼,你是,是”酒令不能用,他俩每次都同时叫喊,每次叫都是样两个字: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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