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走,水洼也随之变深,由足至胫,由胫而膝。陆渐度犹豫不前,但那沙沙声时断时续,始终不绝,令他好奇之心难以克制。
待到水漫至膝之时,陆渐终于听清,那声音并非沙沙之声,而是有人正用某种
太多,劫力大举反噬,终究毁掉鱼和尚道禁制。
陆渐悔恨交迸,暗骂自己愚蠢,若非轻信沙天洹,岂会落到如此田地。然而转念想,换他人,遇此奇险,早已死多次,自己能够苟活,全赖鱼和尚遗泽,只是尚未回归中土,先损道禁制,未免辜负这位高僧心意。
想到这里,陆渐按捺心中懊恼,向着鱼和尚英灵默祷片时,感知隐脉,果是劫力微弱,几不可觉,足见此次消耗太巨,短时内无法恢复。
内视已毕,他举目四顾,漆黑不见五指,伸手触摸,却摸到片岩石,冰冷潮湿。陆渐恍然有悟,自己所处地方,乃是狱岛之下个洞穴。这类洞穴,要是海岛生而有之,要便是海水长年侵蚀而成。陆渐叫喊声,却听那叫声七转八折,阵阵传回,经久不绝,足见洞穴庞大,绝非海水侵蚀可得,而是天生洞穴。
穴中绝无光亮,天幸尚有空气流入,不至于令人窒息。陆渐目不能视,但有双妙手,摸索四周,但觉所处之地,乃是个两人来高、数丈方圆石窟,石窟下方,便是来时水道,连通大海,有若眼深潭。深潭向海面,是嶙峋石壁。与石壁相对,则是个半人来高洞口,不知通向何处。
潭边还有若干实地,可供坐卧。陆渐调息片时,饥饿起来,那潭中海鱼甚多,料来均如陆渐般,为躲避群鲨,逃来此间,只可惜时运不济,才脱群鲨之口,又入陆渐之腹。
陆渐生食数条海鱼,寻干爽处美美睡觉,养足精神。洞中无日月,也不知睡几多时候,醒来时,忽听沙沙之声,极轻极细,但传于空穴之中,分外清晰。
陆渐心头惊,欲要凝神细听,那声音却又歇,辨其来向,似乎来自身后洞口。陆渐不觉心悸神摇,汗毛倒竖,可转念又想,此时精力俱足,就算洞中有甚怪物,也未必强过海中群鲨,与其不见天日,坐地待死,莫如豁出性命,探究竟,如能找到出路,岂非大妙。
当下鼓足勇气,钻入洞中。那洞内十分幽深,地势始终向下,越走越低,通道则高低宽窄,时有不同,宽大高旷处可并行十人,低矮逼仄处,却唯有匍匐爬行。
也不知走多久,约莫是降到海面以下,渐有水流浸入洞中,越往下去,空气渐浊,潮湿越重,到后来头顶生出积水,不绝如缕,在足下聚成片片水洼,陆渐以双手承接积水,尝尝,但觉微咸还淡,远不如海水那般苦涩,不由心中大喜,饱喝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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