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好奇道:“写什?”谷缜道:“这是朱元璋写给孙子建文帝道传国诏书。”陆渐道:“有用?”
“大大有用。”沈秀接口道,“有这道诏书,足以证明建文皇帝是正统,成祖皇帝是谋逆,以之下推,成祖皇帝之后大明帝王,均是欺宗灭祖篡逆之徒,不足以治理天下。”
陆渐听得心惊,却听谷缜笑道:“这不过是说说罢,朱棣纵然篡逆,但这诏书经历多年,不过是件死物,怎比得上当今天子拥兵百万,这年头,谁有兵马,谁当皇帝。”
沈秀冷哼声,道:“当真如此,成祖皇帝又为何要让三宝太监七下西洋,寻找建文皇帝踪迹?如此劳师动众,还不是为这传国诏和传国玺?”
“什传国玺?
六个“可恨”,初时尚还清楚,渐渐笔画散乱,写到最后,几乎分辩不出字迹。
陆渐忍不住道:“这是什?”谷缜叹道:“这是幅血书,这人临死前所写,年代久远,鲜血已变黑。”陆渐道:“这人到底是谁?为什死在这里?”
谷缜道:“这遗书写得明白,他本是位皇帝,但遭叔父背叛,夺取他江山,后来他奴仆也背叛他,想要害他,他临死前逃到这里,孤零零死去。”
陆渐讶道:“有这倒霉皇帝?”
“有。”沈秀冷冷接口道,“朱元璋孙子,建文皇帝朱允炆在位时,他叔叔燕王朱棣造反,攻入南京,夺他皇位,事后宫城失火,这位建文帝不知所终……”说到这儿,他凝视谷缜手中那方玉印,双眼异彩涟涟。
谷缜又解开龙袍,说道:“他来这儿之前,便受重伤。”众人定睛望去,只见那骷髅左胸断四根肋骨,塌陷下去,沈秀道:“这是铁砂掌所伤。”众人心有所感,秘道中阵寂然,甬道中充满阴森凄惨之气,令人毛发尽耸。
过阵,谷缜忽地打破沉寂:“他受如此重伤,无法走远,这秘道出口,必然在他附近。”他四面瞧瞧,却不见路标,心中疑惑,凝视那具尸体,忽地拱手道:“皇帝老哥,得罪得罪。”说罢俯身将那具骸骨挪开,骸骨身后墙角里,果然露出枚钢环。
谷缜攥住钢环,向后拉,带出三寸长截钢索,只听轰隆声,左侧石壁翻转,露出道门户,股秽气扑面而至,众人慌忙后退几步,待得秽气消尽,方才入内。
谷缜举烛照,忽道:“小心。”众人瞧,门内是段甬道,但墙上地下,插满箭镞,近门处匍匐具骸骨,锦衣皂靴,身上露出几支箭尾,手中死死抓着个卷轴。
谷缜取那卷轴,不料死者抓得太紧,稍用力,咔嚓几声,五根白惨惨指骨散落地。谷缜笑道:“罪过罪过。”展轴瞧,嘴角透出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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