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缜几口吃罢,身心快美,意犹未尽,瞥北落师门眼,怨气顿时消大半,心道:“算你贼猫儿有良心,送来这等好东西,咱们暂且两清。”念及此,忽觉睡意涌来,眼皮沉重。谷缜心头奇怪,连连摇头,却怎也无法驱散睡魔,他何等聪明,转眼瞪向北落师门,只见那小小白影渐渐模糊起来,谷填心中既惊且怒,不由喃喃道:“贼猫儿,你好,你好,又来算计老子……”谩骂尚未出口,早
地,怪眼如炬,口角涎水长流。
谷缜大骇,腾地跳起,再瞧时,北落师门蜷成团,踞伏狼颈之上。谷缜方才松口气,不防北落师门忽然跃下,那狼发声低吼,如箭扑来。谷缜碎然遭袭,险被扑翻,疾使“猫王步”绕至狼后,奔出洞外,手脚并用,爬上株大树。
才爬至半,忽觉手背剧痛,抬眼望去,北落师门已抢至上方,爪子挥舞,呜呜吼叫,那猫爪虽小,力量却大,谷缜脸上挨两记,眼目晕眩,顿时滑下树来。
谷缜至此醒悟,这头恶狼竟是北落师门驱使来对付自己,顿时惊怒交迸,大骂“贼猫”,但只恨恶狼在侧,无暇多骂,唯有硬头皮,以“猫王步”与之周旋。人狼,盘桓追逐,生死互搏,搅得尘土翻飞。
恶斗半响,谷缜逮住破绽,绕到狼后,个虎扑,将之撂倒,咔嚓声,折断狼颈。
林中寂寂,枝柯微微摇晃,日光泄地,如铺碎金,谷缜伏着狼尸,疲乏欲死,但觉有生以来,便不曾这累过,时只顾喘气。他手脚腰背均被抓伤,衣裤也被撕成条状,露出道道爪痕,皮肉翻卷,血流如注。
喘息初定,谷缜爬起来,抬眼瞧,北落师门正趴在树上,舔爪理毛,悠哉游哉。谷缜心中恨极,双手叉腰,“臭猫,贼猫”阵大骂。北落师门理也不理,只顾眯眼晒着太阳。
谷缜骂通,也无别法,便将余怒发泄在死狼身上,扒皮烤肉,大啃大吃,心里却将之想象成北落师门,叫声“贼猫儿”、便咬口,直至饱足,才恨恨作罢,这时左右瞧,却不见北落师门。
谷缜余怒未消,暗自寻思:“这贼猫可恶,从来只有算计人,今日却被这畜生算计,不成,不能就这样算;定要想个法子,报复报复。”正咬牙发狠,忽闻股异香,似酒非酒,沁脾暖心。谷缜这两日不曾饮酒,顿时咽口唾沫,转眼望去,北落师门衔着枚紫色灵芝,悄然走近,搁到谷缜脚前,便去旁蜷着睡觉去。
谷缜惊疑不定,拾起紫芝打量,见那芝草巴掌大小,明润剔透,茎叶中若有紫光流转,更妙是,紫芝香气馥郁,有如醇酒,勾起他肚里酒虫,当即咬口,甜如醴,润如酥,入口即化,下至腹中,便化为酒杯大小团暖意,聚而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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