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亮之时,方圆百里尽已寻遍,仍是不见姚晴。陆渐不由着急起来,纵声长叫,呼唤姚晴名字,他内力雄浑,声传十里,高峰低谷尽起回声,然而却无半点回音。陆渐心急如焚,寻思道:“她是遇上敌人,还是遇上猛兽?以阿晴机警神通,天下能制住她人已然不多,说到猛兽,更加不是她对手。哎呀,难不成在寻她,她却转回去,若不见,岂不又要生气?”
想着忙转回农舍,推门入内,那只巨鹤没主人,正在烦恼,迈着细长健足,踱来踱去,见陆渐,欢然扑来。陆渐搂住细长鹤颈,脱口便问:“大家伙,阿晴回来?”那鹤望着他,咕咕直叫,陆渐叹口气,颓然自语:“也急糊涂,你再聪明,也不是人类,怎认得阿晴?”说着遍寻房内,陈设如故,佳人无觅,静荡荡,空落落,陆渐瞧着瞧着,不觉痴。
呆坐阵,陆渐又外出寻找,几将天柱山寻遍,日暮之时,方才饥肠辘辘转回农舍,却见桌上搁满大鱼鲜果,那只巨鹤曲颈蜷爪,入眠已久。陆渐望着空舍,心头酸,将鱼草草煮食,又吃几个果子,果子原本鲜美,但在陆渐嘴里,却是无甚滋味。他心中乱哄哄,想会儿姚晴,又想阵宁凝,二女形影交错变换,越变越快,陆渐忍不住大叫声,惹得巨鹤惊起,瞪着他迷惑不解。
陆渐双手抱头,心底难过至极:“既然喜欢阿晴,又怎能想宁姑娘?”但越是如此想,宁凝影子在脑海里出现越频,样子也越发清晰。陆渐忍耐不住,奔出农舍,阵狂奔,来到条小溪旁,哗啦声,便将头埋入冰冷溪水。
寒气入脑,陆渐神志稍清,心中茫茫然片。头顶月色正明,漫如飞雪。飘飘洒落,在水波间映出他模糊影子,双目已然深陷,两腮嘴唇上布满短须,乍瞧,竟有几分狰狞。
陆渐不料这日夜,自己竟变成这般模样,木然望着那片虚幻形影,忘动弹。倏尔波光凌乱,月色化为点点碎银,陆渐惊,转眼望去,那只巨鹤正伸长喙,对溪饱饮,饮罢挺胸直颈,神威凛凛,左右傲视。
陆渐苦笑叹道:“大家伙,宁姑娘去,谷缜死,阿晴也不理,如今唯有你还陪着。唉,待你翅伤好,想必也要去。”想着不胜凄凉,怔征流下泪来。
人鹤在溪边呆坐半夜,次日东方才曙,陆渐便又出发,是日他尽拣深谷岩穴搜寻,却只寻见几具枯败骸骨,有为猛兽所害,亦有修道人遗蜕,此外无所获。陆渐焦急难耐,运起神通,纵声长啸,啸声传出,远隔数座山峰也能听到,但却不曾细想,姚晴倘若真要避他,陆渐越是如此张扬,越是与她消息,让她闻声趋避,早早远走。
红日西斜,霞光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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