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橘子很新鲜啊,居然还是从岭南运过来?定是走官船吧?”
“对啊,是岭南府直发过来官船,走富江,中途不需要停检,当然比漕运船要快些,这种柑橘京里官贵之家都喜欢,整整十船,没有多久就分完,抢都抢不到,幸好爹有预定。”
“是这样啊……真是承你厚情。”梅长苏口中客套,心中却快速思考着。原来不止是运河和脚行,居然连官船都能偷偷混杂着搭进火药,普遍江湖纷争,只怕做不到这点……
小灵还在胸口动着,梅长苏伸手安抚地拍弄着它,大概因为火药味道只是沾惹上,并不浓烈,它最终安静下来,呼呼睡着。
“苏兄手冷吗?要不来帮你剥吧?”萧景睿见梅长苏拿着那个柑橘,半天没有动作,体贴地问道。
话,仍是眨着黑珠小眼,没有被吓晕过去。
这时阶前响起脚步声,轻重不,节奏也不样,就如同他们各自性格那般迥异。
“苏兄,你好些吗?”进来第个开口人当然是言豫津,“带几筐最新从岭南运来柑橘,生病时嘴里觉得苦,吃那个最舒服。”
“你别这吵,”萧景睿皱着眉推他把,再看看梅长苏苍白面色,担心地道,“苏兄不要起来,坐着就好,这个节气犯病不是小事,大夫药效验吗?”
“都好差不多,难为你们过来看。”梅长苏微笑道,“快来坐吧,好久没跟你们聊过。”
“……哦,不必,豫津说对,这个皮很好剥,”梅长苏忙剥开金黄色外皮,将微带白筋橘瓣放进嘴里,咬,凉凉汁液便渗满口腔,果然酸甜适口,味道极是甘爽。
“好吃吧?”言豫津也朝嘴里塞几瓣,“身子烤得暖暖来吃这个,真是无上享受啊。”
“你看你,人家苏兄才吃口,你倒开始吃第二个。”谢弼笑
三人走近几步,在旁边椅子上各自落坐。小灵突然在衣襟里乱动起来,小爪子抓来抓去,梅长苏不禁心中动。
“温泉泡着真是舒服,苏兄也该去试试,对身体很有好处。”言豫津边说着,边从袖中拿几个柑橘放在桌上,“那几筐他们搬到后面去,顺便先拿几个过来你尝尝,这个皮薄,又很好剥,汁多味甜,苏兄定喜欢,准备明天春天在自己院子里也栽几棵……”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谢弼白他眼,“你读过书没有?要真栽在你家里,说不定结出来是苦瓜……”
萧景睿与梅长苏起笑出来,后者伸出手拿过个柑橘,放在鼻间轻轻嗅下,清新酸甜气息,带着点霜露冷意,细察之下,竟还有几丝淡淡硝磺之味。
梅长苏隐隐推测到些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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