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寂然后,龙吟声冲天而起,在两道剑光炫目华彩下,持剑人身影仿佛都已经变淡。剑势融为剑招,剑招渗出剑气,剑气化做剑意,剑意最后幻凝为缕剑魂,魂魂相接,并无丝毫激烈,却又让人背心发凉,剑风刚迫近,竟连发根都被狂风吹起般,根根直立。
这是场真正比试,不是决斗,不是拼杀,就只是两派剑法比试。对战双方似乎有默契般,全都没有下任何杀手,却又都是全力以赴。以招应招,以招拆招,以招迫招,以招改招,时间竟不分上下,越战越酣,连围观者神情都不由自主地越来越认真,越来越投入。
然而这场比试进高·潮进得快,结束得却也不慢。两人正缠斗至难分难解处,萧景睿剑势突缓,回臂旋身,眉宇凝,扣指捏起剑决,天字诀如天马南来,空阔含容,泉字诀如水势奇诡,流冲荡卷,其高远如天,其喷突如泉,俯仰折冲间,似漫天水雾扑面而至。对手也不甘示弱,正面迎击,左右手交握,竟成双手握剑之势,抡捎之间凌厉加倍,其灵透却又不减,幻出片夺目光网。眼看着剑雾与光网即将相接,两道身影就令人惊诧地凝住,好似首
景睿倒不似这两个人这般轻狂,慢慢踏前步,正色道:“在下随时候教。”
宇文暄定定地凝视他半晌,满脸笑容突然收,语调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多谢萧公子。……念念,萧公子已经应允,你来吧。”
跟随这位大楚陵王来到现场,眼扫过去共有八人,看服饰有两人是马夫,五人是侍卫,最后个,穿着身雪青色箭衣,身形略薄,金环束发,周身上下无所装饰,只有腰间垂着条极精致刺绣流苏,单看装束,判断不出此人究竟是何身份。
乍看这人第眼时,只觉得他容貌平平,表情木然,但等他缓步走近些后,江湖历练较多霓凰、夏冬已看出他戴隐藏真容人皮面具,萧景睿也眯眯眼,大约同样察觉到异样。
要说人皮面具这种东西,无论做多少精巧,毕竟是死皮张,无法契合活人脸上微妙肌肤变化,因此很难瞒过真正观察细微人。所以自它问世以来,江湖人戴它情况是越来越少,顶多就是拿来当个不容易被揭开蒙面巾用,意思就是“你看出戴面具也无所谓,反正你看不到真正样子就行”。
“萧公子,请。”
“请。”
两人相向而立,抖剑出鞘,以起手之式向对方微施礼。言豫津忍不住笑起来:“景睿向懂礼貌,想不到这个念念也这讲礼。”
可夏冬和霓凰却暗暗交换下眼神,目光都凝重起来。
虽然只是个简单起手式,但两位女中高手已隐隐猜到这位挑战者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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