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并未与他多客套,只欠欠身。蒙挚站在两人之间,也忙转身抱拳行辞别之礼。
靖王点头回礼,转身走向通向自己府邸石门,刚走到门边,突又想起什,折返回来,伸手拿起直放在桌上那本《翔地记》,问道:“这本书着实有趣,刚才还没看完,先生不介意拿过去借读两天吧?”
那个人给殿下做主。”
“那誉王岂不是怎做都不对?”蒙挚不禁大笑,“明明是件意外之事,苏先生竟能把对策筹划这般周全,实在是令人佩服啊佩服。”
“谋局自当如是。”梅长苏面上毫无自得之色,“若是把成功机会都押在对手选择上,那便是下下之法。只有到无论对手怎选择都有相应解决之道时,才算稍稍能掌住大局。殿下离那步虽还有些距离,但现在也算稍有根基……”
听他这样说,靖王心中安定许多。自从下决心为亡兄洗冤后,他对皇位渴求和执念又增强数倍。除自己勤加修习,争取切机会多办实差以增加历练经验外,他在许多方面都比以前更为倚重梅长苏,并且有意识地调整自己对于谋士本能般厌恶感,不让偏见干扰判断。
对于靖王努力,梅长苏虽然嘴上没说,心里还是颇为快慰,有时跟蒙挚提起,表情甚是高兴。
不过梅长苏并不知道,自己这种高兴看在蒙挚眼里,却常常会令他觉得莫名心酸。
“今天静妃娘娘定很欢喜吧,”此时蒙挚见两人都不再说话,场面有些冷,忙插句道,“有陛下恩旨,殿下与娘娘日后相见就容易多。”
这句话当然是句废话,所以靖王也只是微笑下,点个头以作回应。其实以往靖王与梅长苏在密室中见面时,场面倒没有这冷,说完党争事后两人便会讨论具体朝政,常常聊就是两个时辰。可是今天蒙挚在这里,靖王反而不想多说,倒不是他信不过这位禁军大统领,只是蒙挚虽然表态要助他夺嫡,但骨子里依然是先忠君后忠他,当着蒙挚面说说他已参与进来党争没什,但自己对于皇帝已处置具体朝务所持有不同政见,靖王并不愿意让蒙挚听得太多。
萧景琰这份心思,梅长苏已是看出,所以他也并未挑起其他话题,只是见蒙挚很努力地想要暖场时忍不住笑笑,道:“大统领明日要值早吧?殿下也该休息。”
靖王早就有心结束掉这次无法畅谈会面,立即接过话茬儿,“又扰先生半日,也该歇着,改日有疑难之处,再来请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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