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从她白如象牙般手中接过金杯,啜饮口,凝望下她低眉顺目模样,想起方才在外殿,太子也是神态畏缩,形容削瘦,心中登时软。
他虽然恼怒太子行为不端,但对这母子二人毕竟多年恩宠,情分犹存。何况现在岁齿日增,有时对镜照见鬓边星星华发,常有垂暮之忧,心性上也终究不能再似当年那般狠绝。
“你近来瘦些,可是身子不适?也该传御医来瞧瞧……”梁帝抚着越妃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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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大雨,惊雷个接个,们小区又停电,非常吓人。不知现在雷雨是不是应该算是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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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对于朝野来说,原本有两个极为重要日子。是八月十五中秋大节,二是八月三十皇帝寿诞。不过因为太皇太后国丧,应庆典都停,所以前者只是停朝放假,后者仅仅收各地贺表,重臣宗室后宫举行几场小型聚宴事。
寿宴规模虽小,但众皇族亲贵依然要按惯例呈送寿礼。这向是他们较劲时候,大家都花不少心思。太子送面九折飞针龙绣大屏风,精工巧妙,华彩灼然,抬出来便人人羡叹;誉王则不知从哪里搜罗来块两人来高,天然侵蚀穿凿成个“寿”字太湖石,奇绝瘐美,也是可遇不可求珍品。其他皇子们或送孤本古书,或送碧玉观音,件件价值万金,不而论。靖王送是只神俊猎鹰,调·教得十分妥贴,神气十足地站在梁帝臂上,歪着头与皇帝对视,惹来阵欢声大笑。
本来梁帝对所收到寿礼在表面上都样地喜爱夸赞,可就因为这几声大笑,不少人暗暗看出几分端倪。
因为国丧期不能见音乐,宴饮气氛终究不浓,虽然宾客们尽力谈笑,但梁帝兴致始终不高,依礼接几轮敬酒后,便起驾回后宫去。
禁苑内,也早已安排六宫人等备好内宴等候。梁帝在外殿已饮几杯酒,歪歪地靠在软枕上接受后妃命妇们朝贺,因觉得腰部酸疼,礼毕后便命静妃过来坐在身旁按摩,两眼时睁时闭地看着堂下。
虽是皇帝寿日,但丧期服饰有制,大家既未敢着素,也未敢艳妆,眼望去,不似往年那般花团锦簇,五彩华丽,反倒更觉雅致。
宗室外官命妇行罢礼,全都退出去,殿中只余宫妃公主。自然首先捧酒敬贺,之后便是越贵妃。因太子屡受斥责,越贵妃在宫中也低调许多。今日她只描描纤长入鬓柳眉,未曾敷粉点朱,张脸苍白清淡,带着薄薄笑容,没有以前艳丽惊人,反而令人更觉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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