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还没有任何反应,这时另位少掌使也匆匆奔进来,拜倒在阶前,道:“首尊,那个苏哲从西城门出去,他乔装改扮得十分隐秘,差点瞒过们。”
夏江嗯声,挥手让两人退下,若有所思地翻着书帖又看遍,神情有些古怪,似是阴狠,又似带着些痛楚。出片刻神后,他快步走到堂外,喝令牵来坐骑,随即便翻身上马,扬鞭离开悬镜司。
差不多就在夏江出门同时,言侯府里也抬出顶便轿,后面跟运着大车香烛纸草,言豫津骑马护卫在侧,迤逦向京西寒钟观去,看样子是要做什法事。
可到寒钟观,这里却似乎并无准备,观主过来迎接言侯时,表情也十分迷惑:“侯爷没说今儿要来啊?老道惶恐,什都没预备……”
“你准备间净室,备些热茶水既可,要招待个朋友。”言阙刚说完,便听得身后
进可能过程……这些其实都是最基本用兵之术,哪里有什稀奇?”
“呵呵,梅宗主实在太谦。”素天枢说着伸手过来搭搭他脉,摇头道,“不过要说保养方面,你就差太多,昨晚没睡吗?”
梅长苏见黎纲和甄平齐刷刷向他投来质问眼神,赶紧道:“睡,当然睡啊。”
“怕是没睡着。”素天枢肯定地道,“带些药放在晏大夫那里,你这就服剂去睡吧。这些孩子们本事都不小,你就放心吧。养足精神,明天才好坐镇啊。”
梅长苏知他好意,再加上确实困倦,便没有推辞,起身吩咐黎纲好好招待客人后,就带着飞流回房去。
那晚他睡得好不好没有人知道,但至少在表面上他似乎是在安眠,呼吸沉稳,没有翻覆,整个人拥在厚厚棉被之中,安静得如同入定老僧。午夜后雪粒终于打下来,不密也不大,碎碎在砸在屋瓦上,声音听起来有如针刺般,悉悉索索直打到黎明。
初五清早,雪中开始夹着冷雨,寒风也更紧几分。雨雪交加中位披戴竹笠蓑衣女子迷迷蒙蒙地出现在街道那头,步步缓慢走向刚刚开启东城门。守城官兵全都躬身向她行礼,神情中带着点畏肃,目送这位每年此时必会着孝服出城悬镜使大人。
大约个时辰后,位悬镜司少掌使骑马过来,喝问道:“夏冬大人出城吗?”
“是,走差不多个时辰。”迎过来回话守兵小队长以为对方是有事要去追赶夏冬,急忙边答着边摆手示意手下人把路让开。可那位少掌使只听他答话,便拨转马头回去。
回到悬镜司府衙后,少掌使直接走进首尊正堂。夏江穿着件半旧袄子,正拆封书帖在看。少掌使行罢礼,低声道:“首尊,夏冬大人确已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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