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夏春此时当然也发现自己错误,脸色顿时有些发青,忙来到夏江面前行礼,“请恕徒儿时失察,没有注意到……”
“你不必说,把夏冬带回她自己房里去,严加看守,没有命令,不许她出来,也不许任何人与她接触。”
“是。”
夏秋显然是所有人中唯个还不解状况人,所以立即吃惊地冲上前来,问道:“师父,冬
悬镜司可以把毒药塞进人犯嘴里?”
梅长苏笑着插句嘴:“早就开始,这乌金丸也是世代相传,并非你师父自创,可别冤枉他,只不过,现在还没传给你罢。”
夏江头也不回,挥手就点住梅长苏哑穴,仍是对夏冬道:“对付非常之人,必须要有非常手段,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就不要多问。”
夏冬深深吸口气,定定神,字字清晰地问道:“师父,其他事情可以不问,但刚才你们所说,不能不问。当年……祁王那件旧案,它与切身相关。想知道,您在中间到底扮演什样角色?”
“放肆!”夏江终于沉下脸,“有你这质问师父吗?你这段时间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失望,是不是这个梅长苏在你脑子里灌些什?祁王谋逆,罪有应得!难道你忘,你夫君就是因为这个才死在林燮手上!”
夏冬透过模糊泪眼,凝视着这个尊敬多年老者,心里极度失望,也极度绝望。梅长苏坐在亭中石凳上看她,目光柔和而怜惜。他可以感觉到夏冬此刻悲凉和愤怒,然而真相就是真相,它迟早都会击碎所有虚幻温情,让人看到背后那张冷酷、已被私欲所扭曲卑劣面孔。
“师父,徒儿最后次求您……把解药给他,回头吧……”夏冬声音,此刻已变得零落而又颤抖,夏江那闪过杀机眼睛,令她心寒彻骨,却又不能逃避,“天道自在人心,如果不能悔悟,您就是杀十个梅长苏,也于事无补……”
夏江脸仍如封冻江面,并无丝毫融化迹象。虽然此时他还没有下杀手意思,但那绝不是因为师徒之情,而是碍于夏冬三品悬镜使和将军遗孀身份,不能随心所欲地处置。
但是僵局总不能直持续下去,在片刻犹疑后,夏江抓住梅长苏,将他提起来,同时口中发出声尖啸。夏冬知道这声尖啸含义,慢慢闭上眼睛,沉默而冷淡地静立着。
当绵长高越啸声在空气中荡尽最后丝余音时,夏春和夏秋前后飞快地从远处奔来,只有几个纵跃,便来到茅亭前。令人惊讶是,夏秋此刻与夏冬装束模样,居然也是穿着黑色女裙,头上插着相同簪子,夏江只看眼,就明白夏冬是怎甩开夏春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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