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怕冷?”
“是。”
静妃便回头对靖王道:“你最不会照顾人,有没有注意到先生帐篷里炭火可够?这野外扎营,可要比屋子里更冷些。”
梅长苏笑道:“谢娘娘关心。殿下照应得很是周全,现在大家都不愿意进地帐。觉得里面热呢。”
静妃摇头道:“这几日不比家居。你时常要帐内帐外地走动,如果里面极暖。外面极冷,只怕更易成病,帐内还是多通气,确保温度适宜好。”
靖王是陪同梁帝起从猎场返回,送父亲回帐后他便告退。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前往皇三子豫王和皇五子淮王营地拜访。这两位王爷与靖王关系虽然不算很亲近,但总体来说也还不错。以前每年春猎时,太子誉王高高在上,只围着梁帝打转儿,这三兄弟位份相近,反而常在处。不过今年靖王地位已非昔日可比,那两人也没敢象往年样随随便便上门来,所以靖王有空闲,便自己主动找过去。豫王淮王帐篷挨在处,为接待靖王,大家聚在中间空地上,铺席烤肉佐酒,倒也其乐融融。
正当大家酒足饭饱,开始喝茶消食时,静妃侍女在列战英陪同下找过来,远处还有个梅长苏站着等候。听说是静贵妃相召,豫王和淮王哪里敢耽搁他,急忙起身送客。
从皇子们营地到皇帐并不远,只是中间要过禁军守护区。蒙挚站在高大木栅门前行礼相送,眸色深深地看梅长苏眼,后者淡淡地回他笑,神色平静。
到静妃营帐前,侍女略加通报,两人便前后走进去。整个营帐内陈设简单清爽,仅有案榻双几,还有四五张圈背矮椅,静妃穿着件灰貂皮褂,配素色长裙,因服孝缘故,头上只戴银饰,整个人看起来雍容素净,柔和温婉。见到儿子跪下行礼,她笑着伸手相搀。
“母亲,这位就是苏先生。”靖王抬抬手,介绍道。
“娘娘果然深谙保养医道,”梅长苏欠欠身,“家里也有位大夫,只是这几日没
梅长苏上前,躬身施礼。“苏某见过静妃娘娘。他本就站在靖王身后不过步之遥地方,静妃早已瞥见他身影,只是心情复杂。未敢细看,此时面对面相向而立。看着那单薄体态,听着那陌生声音,突觉心中幽凉,喉间发紧,半天也未能说出个字来。
“母亲。您身体不适吗?”靖王察觉有异,轻轻扶住静妃地手臂。
静妃勉强笑,稳稳心神,道:“……苏先生路辛苦,请坐。”
梅长苏谢座,在客位坐下,静妃这时已稍稍平定下情绪,命人上茶,客气地问道:“苏先生在京城已经住年多吧?还住得惯吗?”
“只是冬天冷些。其他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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