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死讯几天前传过来,”梅长苏轻叹声,“豫津今天出门去送那个朋友,大概就是谢弼吧。虽然黔州路途遥遥,但身为人子,还是得去把骨骸运回来才行。只可怜莅阳姑姑身边,现在个孩子都没有……”
“只要有命,他们都会回来。”蔺晨瞪他眼,“同情什,比你强多。”
梅长苏没有介意他恶劣语气,唇边反而荡起个清淡笑,回手拍拍他胳膊,轻声道:“蔺晨,谢谢
,虽然刚才跟你玩过泼水游戏,但是,当们已经休战半刻钟,而又开始跟你苏哥哥谈论其他话题时,般人都应该知道游戏已经结束,这个时候你偷偷到背后泼水地行为,是非常错误而且无效,你明白吗?”
飞流显然不明白,因为他立即愤怒地涨红脸:“输!你赖!”
悲凉气氛被他们闹,霎时荡然无存。聂铎深吸口气站直身子,有些懊恼自己刚才怎突然情绪失控,给少帅添困扰,好在梅长苏现在注意力已经被飞流引过去,正笑着抚摸他头发,听他几个字几个字地控诉蔺晨卑鄙。最后本着教育小孩不能失信原则,苏宅主人逼着蔺晨兑现输以后赌注——穿长裙跳扇子舞,整所房子人都跑过来观看,时欢声笑语,扫尽数日来沉闷与哀伤。
午后,蔺晨为梅长苏细细诊脉,表情还算满意。这时黎纲已做好出门贺寿种种准备,两人便起上同辆马车,摇摇驶向言侯府。
虽然说不再刻意避开,但梅长苏到达言府时候,萧景琰已经匆匆来过又离去,所以两人并没有照面。因为国丧未满,尚不能聚众宴饮,故而言侯此次邀约公开名义是请大家来赏玩言府后院那片繁盛早桂,而且接到请柬人也并不多,整个府第仍然很是清静,梅长苏进去时候,桂香厅内只有四五个人而已,大家彼此俱都认识,只是并没有特别相熟,见礼后不过寒喧两句。
“怎不见豫津?”梅长苏左右看看,问道。
“他今天大半天都在,陪招待客人,不巧是苏先生到之前不久,他要说送个朋友出远门,所以跑出去。”
梅长苏神色微微动,随即又是笑,话头便滑过去。这种场合不过是尽礼,言阙请客目也不外乎是表明他已开始重新在朝局中活跃起来,所以没什要紧话说,略坐坐后,梅长苏便起身告辞。
马车沿着来时路线回程,穿过朱雀主道,沿较近巷道斜切。路过十字路口时,另辆黑色马车正从南边过来,于是苏宅车夫勒停马缰,避在旁,让它先驶过去。
“莅阳府……”蔺晨透过纱窗,看着那辆马车前悬挂黑纱灯笼,喃喃念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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