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早已全身瘫麻老皇竟然立时睁大眼睛,口角流涎,费力地向他抬起只手来。“父皇放心,苏先生是国士之才,不仅通晓朝政谋断,更擅征战杀伐。此次有蒙卿与他,乱势可定,从此大梁北境,自可重得安固。”站在旁萧景琰字字清晰地说着,眸中似有凛冽之气。
梁帝手终于颓然落下,歪斜地嘴唇颤抖着,发出呜呜之声。曾经无上威权,如今只剩下虚泛礼节,当亲贵重臣们紧随着萧景琰离开之后,他也只听得见自己粗重呼吸声,在这幽寒冷硬、不再被人关注深宫中回荡。
第二天,两路援兵高级将领们便拜别帝阙,束甲出征。如同当年默默看着梅长苏入京时样,金陵帝都巍峨城门,此刻也默默地看着他离去。到来时素颜白衣,机诡满腹,离去时遥望狼烟,跃马扬鞭。两年翻云覆雨,似已换江山,唯不变是颗赤子之心,永生不死。
初冬地风吹过梅长苏乌黑鬃角,将他身后玉色披风卷得烈烈作响。乌骓骏马,银衣薄甲,胸中畅快淋漓地感觉还是那熟悉,如同印在骨髓中般,拔之不去。
放眼十万男儿,奔腾如虎,环顾爱将挚友,倾心相持。当年梅岭寒雪中所失去那个世界,似乎又隐隐回到面前。烟尘滚滚中,梅长苏地唇边露出抹飞扬明亮地笑容,不再回眸帝京,而是拨转马头,催动已是四蹄如飞坐骑,毅然决然地奔向他所选择地未来,也是他所选择结局。
尾声
大梁元佑六年冬末,北燕三战不利,退回本国,大渝折兵六万,上表纳币请和,失守各州光复,赦令安抚百姓。蒙挚所部与尚阳军败部合并,重新整编,改名为长林军,驻守北境防线。在这次战事中,许多年轻军官脱颖而出,成为可以大力栽培后备人才。萧景琰、言豫津也皆获军功,只是前者因身世之故,辞赏未受。
对于百姓、朝臣和皇室而言,这是场完整胜局,强虏已退,边防稳固,朝堂上政务军务改良快速推进着,各州府曾被摧毁家园也在慢慢重建。大多数欢欣鼓舞人们在片庆贺气氛中,似乎已经忽略那些应该哀悼损失。
但萧景琰没有忘记,他在东宫间素室中夙夜不眠地抄写本次战事中那些亡者名字,从最低阶士兵开始抄起,笔笔认真。可是每每写到最后个名字时,他却总会丢下笔伏案大哭,悲恸难以自抑,连已怀有身孕太子妃,都无法从旁劝止。元佑七年夏,聂铎从东海归来述职。但他与霓凰婚事,萧景琰总是不肯答应,直到有天,宫羽带来梅长苏所写封信,他才默默首肯。婚后霓凰将南境军交给已日趋成熟穆青,随同聂铎叩别林氏宗祠,起去东境驻守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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