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靖没想到他们如此听话,大感意外,忖道:“若是大家都睡得死猪样,蒙古人杀过来,罪过岂不都落在个人身上,你两个老家伙想倒美。”他扫视众将,目光落在吕德身上,忖道:“此人方才见地甚是高明,必定是个担得大事角色。”想到这儿,向吕德道:“吕统制。”
吕德应声上前,文靖沉吟片刻,道:“你将城中军士分为五拨,每过个时辰,轮换次,仅留拨人马准备明日守城事宜。”
吕德领命。文靖又对向宗道说:“向统制,你指挥四百名轻骑,在城池四周巡视,百里之内,发现蒙古人,就效法古代烽火,以焰火为号,向城中传递。”
向宗道领命,心中却十二分不舒服:“这种事付与下属便可,让来做,不是大材小用?”
文靖瞟王立和李汉生眼,心想:“这下子万无失吧。”
,拜倒在地,沉声道:“蒙古大将兀良合台率前锋数万,进至合州三百里外驻扎,泸州水师以史天泽为主帅,刘整为副,沿江东下;还有消息,蒙古大汗离开六盘山大营,率军十万,驻跸剑门。”
四周悄然无声,众人惊骇目光都凝在文靖身上。文靖被这接二连三噩耗弄得晕头转向,不知如何是好,斜眼瞟向白朴。
白朴微微颔首,道:“兵贵主速,鞑子真是得个中三昧,当今之计,除背城借,实在别无他法。”
大将们都有同感,文靖心想:“这话说等于没说,管他谁胜谁败,与有什干系,呆在这里,再被他们问上几句,这根狐狸尾巴就翘起来,这两天累死,还是早点……”
王立打断他思虑,躬身道:“白先生说得有理,不知千岁还有什计谋没有?”
“千岁思虑果然周密。”李汉生不放过任何拍马屁机会。
王立捋须道:“不错,们也该学学千岁风度……”他本想说继续酒宴,但终觉不妥,就此打住。
于是众将散去,王立引文靖径至竹香园歇息,这园子中遍植翠竹,风吹影动,在月下甚是婆娑。
文靖随王立进座精舍,舍里陈设雅致,四名风情万种俏丽
“睡觉。”文靖不假思索地说。
“睡觉?!”众将呆呆,傻傻,张嘴张嘴,瞪眼瞪眼,活似群供在土庙子里泥菩萨。
文靖说溜口,叫苦不迭,只得嘴硬到底道:“蒙古人想必明天就要兵临城下,大战触即发,若不蓄精养锐,怎应付?”
“千岁真乃大将风度。”李汉生叹道:“等皆是如坐针毡,不知所措,唯有千岁气定神闲,想深远。”
“此言妙极,唯今之计,休养第。”王立大表赞同,下令道:“命城中军士,今夜好好休息,睡个舒心觉,养足精神,再与鞑子决个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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