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后进则是书斋。阿雪与哑儿同住间厢房,梁萧则宿在书斋。
用过斋饭,梁萧颇觉无聊,翻看书籍,竟发现不少父亲笔迹,当真又惊又喜。原来,当年梁文靖少时常来观中读书,又爱在书里写写画画。梁萧路看去,只觉其言天真笨拙,如“氓之嗤嗤,抱布贸丝”,上批“勿要上当,拿住此贼痛打”;读到“硕人之宽”,又批:“如此健壮女子,与冯家六婶相类”;读到“父慈子孝”,却写道:“正午时分,父亲痛击臀。”梁萧好笑之余,又添伤感,时哭时笑,难以自已。
他看到半夜,心潮澎湃,无睡意。于是起身踱步,踱片刻,忽听远处传来断续箫声,调子凄凉,摧人肝肠。
梁萧被箫声触动心事,披衣出门。哪知才出门,箫声忽止,唯有习习清风,拂过耳畔。梁萧穿过松林,四顾无人。便在玄音坟前站住,想起母亲哀别,父亲惨死情形,不由得悲愤难抑,又想到柳莺莺,更是生出无边幽愁暗恨。回想起那“穿心七式”,当下拔出剑来,还未刺击,忽又想起与楚仙流赌斗,真气泄。仰头望天,但见夜空爽朗,点点繁星,明暗不已。
梁萧目视这诸天斗数,不自觉心机萌动:“世间武功都是人创,楚仙流不让使那七招剑法,便不能自创路剑法?”刹那间,他灵智斗开,生出个前所未有念头。梁萧也被这念头震,倏忽长笑声,但觉无穷剑意涌上心头。霎时间,他剑若飘风吹雪,挥洒开来。走龙蛇,飞矫电,仰刺北斗,斜引参商;精光点点,与漫天星斗上下辉映,使到得意处,胸中郁积之气化入剑中,剑光如斗转星移,日月盈缩,处处暗合天文之理。
梁萧任性情,将这路剑使足足半个时辰,方才消尽胸中块垒,收光罢影,微微喘息。这时,忽听有人拍手赞道:“好剑法!”梁萧举目看,却见情手持支斑竹洞箫,悄然凝立前方。
梁萧收剑入鞘,拱手笑道:“原来是道长箫声!吹得凄凄惨惨,愁死人呢!”情笑道:“贫道信口乱吹,扰施主清梦。”梁萧笑道:“无妨,左右也睡不着。姓梁,单名个萧字,道长呼姓名也好,叫小子也罢,但万万不要施主来施主去,叫得浑身不自在。”
情莞尔道:“那好!便托个大,叫你梁萧!”微微顿,又道,“方才你这路剑法好生出奇,似乎蕴有天文。”梁萧大惊道:“道长好眼力。”情笑道:“乍看未必明白,但贫道粗通剑道,略知天文,瞧得久也猜出几分,但不知这路剑法是谁传给你。”梁萧赧然道:“没人教,时心动,自己胡乱想出来。”情讶道:“这剑法是你自创?”梁萧道:“前段日子被困在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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