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怪老头东张西望,狂奔不辍,心觉不对,便道,“老爷子,那些人赶不上,你且放下来!”怪老头闻声止步,诧道:“咦!正在找你!你怎爬到肩上来啦,不像话,不像话!”身子抖,将他撂下,解穴。
梁萧怒道:“分明是你不由分说,扛上肩,还有脸说?”怪老头挠头诧道:“是吗?却忘!”梁萧冷道:“你爷爷是谁,你忘没有?”怪老头奇道:“你说爷爷是谁?”梁萧本想顺
身子,被怪老头扯,几乎折断,惟有使出吃奶气力,随着此公狂奔。哪知这怪老头这番奔跑,真如风驰电掣。
梁萧只听耳边风响,眼前景物晃即过,骇想生之中从没见过如此脚力。最初三十里,凭怪老头生拖死拽,还能勉力跟上,三十里之后,梁萧便觉两腿发软,但怪老头却势若奔马,其速不减。
梁萧被双膝着地,生生拖出数里,裤子磨穿,皮破血流,心道:“如此下去,定被生生拖死,岂不滑稽!”情急叫道:“老爷子,跑你不过……跑你不过。”
怪老头虽在狂奔之际,耳力仍然聪灵,听得此言,心怀大畅,放开他手,笑道:“很好很好,认输就好。”梁萧瘫软如泥,坐倒道:“又累又饿,自然跑不过你。”
怪老头搔搔头,道:“说得也是。”他忽将梁萧把抓起,扛过肩头,奔出二里地,只见白花花片营帐。梁萧识得是元军大营,不由大惊失色:“来到这里,岂不是自投罗网?”但怪老头抓人之时,顺手封他穴道,梁萧动弹不得,空白着急。
怪老头步履如飞,直奔人营,守营军士见状惊呼,挺矛阻拦。怪老头笑嘻嘻地左穿,右钻,让过阻拦,奔过两座营帐,忽地嗅得肉香,快步上前。但见三个士兵有说有笑,正在烧烤条长大牛腿,火候已足,皮肉焦枯,牛油嵫嵫乱冒。
怪老头如风掠过,将那牛腿顺手抓起。那几名士兵怔之间,哇哇大叫,各拿兵器扑上。怪老头抓那牛腿在手,但觉灼热异常,不由大叫道:“乖乖不得,乖乖不得!”眼看众军士扑到,便将那牛腿骨裹人袖间,呼地抡出。个大胡子士兵首当其冲,被滚烫热油洒得满脸,顿然生出无数燎泡,不禁长声惨叫。
怪老头大乐,将牛腿当作兵器挥舞,牛油飞溅,所向披靡。他从南门进,北门出,顷刻贯穿十里元营,众军士怒吼震天,纷纷上马追赶,但那老者轻功之强,天下间无双无对,旦举步,逝如轻烟,矫似惊
龙,约摸柱香工夫,便将千军万马抛个踪影全无。
梁萧见他如此威风,心中佩服:“此人轻功超越人力之极,所骑快马无数,但三十里之内,也没匹及得上他,恐怕惟有柳莺莺胭脂宝马,才堪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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