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偿命,姓梁,你若有胆,便下得铁塔,与决个生死。”声如金铁交击,豪气迫人。群豪纷纷跷起拇指,赞道:“好汉子。”
梁萧默然半晌,忽道:“你非敌手,白白送命,有何益处?”陈鼎高叫道:“那又如何?人生在世谁无死。陈某宁做死鬼,不做懦夫,哼,姓梁,你不敢下来是?好,上来会你。”迈开大步,走向塔门,走出不到十步,便听嗤嗤两下,陈鼎双腿骤麻,屈膝跪倒。这两记暗器来势奇快,陈鼎分明听得响声,却也不及让开。群雄纷纷抢上,忽听叫声大起,靠近塔门人纷纷倒地。
花镜圆始才看清,那暗器并非铁莲子、飞蝗石,却是梁萧从地砖上随手捻起碎屑,不觉心里发休:砖屑轻微,不经风吹,但过梁萧手指,便逾越百尺,毫厘不差击中群雄穴道,这分内劲准头,天机宫中只怕无人能及。思忖间,忽见那陈鼎双手撑地,咬牙瞪眼,向塔门缓缓爬近,额上青筋,bao出,颇为狰狞。花镜圆见他如此神色,心头微感害怕。
梁萧手指轻挥,射出两粒砖屑,击中陈鼎双肘要穴。陈鼎四肢俱软,趴在地上,情知报仇无望,甚或连仇人也难得见,心中悲不可抑,伏地大哭。风怜看得不忍,说道:“师父,天下没有解不开结,你让他上来,有话好说。”梁萧摇头道:“世上也有许多解不开怨仇。这人性情刚直,为父报仇,不死不休。
有事未,不能束手就毙。但若直面交手,不全力以赴,又未免瞧他不起,辜负他片孝心。”说罢叹道,“如他所言,就做个不敢出头懦夫吧!”风怜秀眉微蹙,欲言又止。塔下豪杰越聚越多,联手向塔里猛冲,但梁萧坐镇塔顶,正是要借此地利,叫众人无法围攻。群豪冲突数次,都被他逼退。渐渐时已人夜,凄风挟冷雨,疏阵骤阵地刮起来。群豪人不得塔,只好退到边树林前避雨,嘴里兀自叫骂。这帮人出生草莽,不乏粗鄙轻佻之辈,骂阵,不免涉及男女之事,口齿渐渐不堪。只听白不吃道:“老子在这里淋雨挨风,那狗贼倒是安逸快活,却不知他这会儿怎生摆布那个小娘们儿?”另人轻笑道:“那还用说,你白老二想得到,他想得出来,你想不到,他只怕也想到,就看这个上,那个下,这个下,那个上,不消几个回合,扑通声,哈哈,大伙儿猜猜怎着?”旁人凑趣道:“怎着?”那人嘿嘿笑道:“就看那娘们儿用力太猛,将那狗贼家伙颠下塔来,摔他个七零八落,呜呼哀哉啦!”众人纷纷狎笑起来。
白不吃笑道:“你奶奶,罗大纲你这张鸟嘴,亏你奶奶想得出这招。嘿,不过,那娘儿们可是个胡儿,皮肤白得跟奶似,身子高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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