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谦先是去趟宠物店,买大把替换品还有些专门消毒道具,又让江成望给他找个两个临时钟点工,把家里彻底大扫除遍。等全部搞完后天也黑,他让人做点吃放在保温盒里,开着车给严漠送去。
这时候米苏已经脱离危险期,趴在电热毯上吊水。许谦进门时候严漠正坐在边上,轻轻揉着他头上软毛,动作温柔不可思议。
他见许谦进门,竖起手指在唇间比划下,示意出去说。
“情况怎样?
他想起米苏那娇弱、温暖身体,想起那嗲嗲叫声,想起它那宝石般蓝眼睛,想起那漂亮毛发……
短短半月,它给他带来太多回忆,灾难来措手不及,以至于所有美好都显得刻骨铭心,而事已至此,他却无能为力。
深深吸口气,严漠烦躁抓着头发,目光闪烁,不断看向手术室大门。
祈祷是最无用事情,可他能做却只有这多。
剩下,只得听天由命。
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无力感,自打公司成立以后,事业蒸蒸日上,路来都没遇到过不去坎儿。顺风顺水走到今天,许谦突然明白,如今切都是用他失去东西换来……
久远记忆翻涌而上,太阳穴抽抽疼,刺激地鼻腔发酸,眼睛发热。许谦没有那脆弱,但也不至于无坚不摧,他只是习惯,习惯长久以来寂寞,习惯在任何时候挺直脊背——
然后,只手从他身旁伸出,轻轻搭在肩膀上。
本能,许谦哆嗦下。
隔着衣物,他甚至感受不到那只手是暖是冷,是软是硬,但至少让他明白,此时此刻,他不再是个人。
许谦在外头抽半小时烟,回来时身上还带着明显味道。严漠因此嫌弃看他眼,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给他:“你先回去,把所有米苏用过东西都丢,换套新。”
“那你呢?”
“猫瘟死亡周期很短,但也并非,bao毙。布偶猫天性迟钝温顺,虽然发现晚些,但就医还算及时,也未必……”他顿顿,放柔语气:“在这里守着它。”
听到这句话时,许谦只觉得心中软,仿佛被什触动。
来不及细想,他轻轻道声好。
严漠似乎又靠近些,淡淡古龙水味儿从他身上传来,混在冰冷消毒水中,挟着丝如同错觉般温度。
许谦安静坐在椅子上,好会儿后站起来,说:“你帮看会,去顶楼抽个烟。”
他急急忙忙走,逃也似,严漠看着他离去背影,莫名觉得狼狈。
——错觉吧,怎可能。
自嘲笑笑,严漠往后靠去,金属椅背隔着衣物,传来阵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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