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光突然那刺眼,晃楚乔眼睛酸痛,她站在帐篷里,火盆里火噼啪作响,室温暖,可是她却觉得血液寸寸冷下去,险些被冻成冰柱。她目光有些飘忽,似乎是看着燕洵,可是却好似穿过他看过很远,他眉眼已然染上风霜,目光也不再清澈,早已不是当日赤水湖畔那个剑眉星目朗朗少年,也不是圣金宫里那个和自己相依为命落魄王子。时间在他们之间劈开道巨大鸿沟,她过不去,他也不再试图走过来,然而细细算,切不过才过去不到年而已。权力到底是个什东西,她今日总算是懂。
“明白,”楚乔淡淡点头,微微拱手:“属下告退。”
“阿楚,”见她如此落寞,燕洵微微不忍,心底像是被小兽锋利爪子抓把样,嘶嘶疼:“你不要这样。”
楚乔低着头,不动声色回答:“属下虽然愚钝,但是叛逃嗜主贪生怕死这类优点还是没有,殿下好好寻觅这样人才吧,燕北中兴希望就在这些人身上,属下还有事,告退。”
说罢也不看燕洵表情,转身就走出大帐。
。”
燕洵微微眯起眼睛,颇有些不悦看着她,眉心紧锁着,缓缓道:“程远如今是西南镇府使将军,如若他有事,西南镇府使首先便逃脱不护卫长官不利责任。”
楚乔回过头来,略略扬眉:“你威胁?”
“只是不希望你做错事。”
“他杀薛致远,杀西南镇府使官兵,还险些杀。若不是他,燕北之战不会有这大损失,这个人阴狠毒辣,见风使舵,十足个势利怕死小人,这样人你还要袒护他?”
裘皮帘子微微动,外面风骤然大起来,燕洵坐在案几后,有些失神望着门口,似乎在期待着什样。
这是楚乔第次与他发火,这多年来,无论他做什事,犯什错,她都能缄默不言,原谅他切举动。哪怕前阵子他险些放弃
燕洵看着激动楚乔,表情波澜不惊,淡淡道:“燕北不怕死不势力人太多,却不觉得这算什值得称道品质。”
楚乔怒道:“难道见利忘义贪生怕死就值得称道?”
“个人要有所求有所惧才更容易掌控,阿楚,希望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楚乔深深看着燕洵,脑海中再次想起那些惨死在北朔城下战士和薛致远临死前那声高呼,她突然觉得自己血脉变得滚烫,眼神锐利像刀子样,沉沉问:“若是定要杀他,你会将怎样?”
“你知道无论你做什,都不会将你怎样。”燕洵望着她,语气平静淡淡说道:“若是这件事发生,自然会有其他人为此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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