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从未见过面,这生唯次交集,似乎仍旧是那次无意间瞥。
墨迹狼藉,花笺浅香,诗句凌乱,唯有女子伤心泪水,滴滴落下,浸透纸背,晕开浓墨,化开个浅浅泪痕。
阴差阳错,她痛楚无人看见,唯有她,在不经意抬眸间,看到个高高在上女子从不示人伤痕。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呼声,窗外掠过个黑影,她突然浑身惊,连手指都变得僵硬。
声悠扬,宫人们穿花拂柳,亲信*员携带家眷,大殿之上谈笑风生,其乐融融。然而这切犹不及他在身边个眼神,门外大雪堆积,梅树摇曳,风吹过,雪花翻卷飞舞,恍若瑶池仙子水袖。
他喝些酒,兴致也很好,被属下打趣说在外心系家中连夜赶路,也只是如孩子般倔强瞪着眼,幅事后本王定会找你算账模样。
那天晚上,酒宴散去,宫门闭合,轻飞帷幔中,肌肤炙热,抵死缠绵,云收雨歇后,他轻吻着她耳垂,在她耳畔低语:“星儿,真煌城纳兰皇后去。”
去?去哪里?
时间,楚乔神智似乎有些恍惚,向来玲珑剔透心也尚未从极致温暖中走出来。她靠在他怀里,迷迷糊糊想:纳兰皇后?哪个纳兰皇后?
诸葛玥察觉到她不妥,把将她抱在怀里,半撑起身子,扬声道:“什东西?”
殿外传来内侍急促脚步声,有人尖着嗓子回禀道:“王,是夜飞乌鸦。”
“吩咐箭机营,将附近扁毛畜生都给射。”
“是,奴才这就去办。”
夜风仍旧在吹,诸葛玥抱住她,轻声安慰:“别怕,没事,只是
“据说是,bao病而亡,已有小半个月。知道后后怕很,想起当初你病着样子,就更加迫不及待想要赶回来。”
诸葛玥轻声说着,双臂从背后环住她,胸膛紧紧贴着她光滑背脊,抱那样紧,几乎有些难以喘息。
可是楚乔身子却渐渐僵住,寒气从指尖升起,丝丝爬上来,如燕北高原上冬天井水,能将人神经都冻死。窗外风吹过,发出呜呜声音,棵梅树枝桠在窗前摇晃着,袅袅娜娜,如同女子纤细腰身和如云鬓发。
她突然想起半月前那晚,她于睡梦中惊醒,身上都是凉沁沁冷汗,黏黏粘在身上。这多天,她已然忘,忘那人眉,忘那人脸,忘那人衣衫上云纹。可是,她却仍记得那双眼睛,沉静,淡然,像是九天上云,轻飘飘,落在她身上,却又似乎透过她,看到好远好远。
她看到她身影,那瘦,风吹起她衣角,有梨花在她头顶飘落,洒下地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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