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子,捡起刀来,那刀太过沉重,她摇摇晃晃几次都没成功。侍卫们戒备看着她,好像是怕这仅有口气女人会突然,bao起伤害到他们君王样。
她轻轻动,便有更多血自她身上涌出,刀尖划在地上发出刺耳尖鸣。侍卫们紧张围上前来,将她和皇帝隔开,四周都是红灿灿火把,好似要将这天也点燃,森冷刀锋排排对准她,只要她稍有异动就能将她刺得稀巴烂。
孟素心有些不安,紧紧蹙着眉,眼底波光盈盈,略带不忍看着她,手指纤细莹白,如上好美玉,轻轻拽着皇帝袖子,指尖轻颤,触碰到皇帝修长腕。
皇帝转过头去,安慰拍拍她手背,然后将她手握在掌心,微微上前步,将她挡在后面。
仅是个微小动作,就几乎将姝白坚持下击粉碎,只觉得眼前大片大片黑影闪过,晕眩几乎就要倒下去。她狠狠咬住舌尖,几乎要将舌头咬烂,步步带血缓步上前,死死看着燕凛,哑声问道:“只问你句,这些年种种,过往每个日日夜夜,是不是全都是假?”
死死抱着她,遍遍说:们还会有孩子。
们还会有孩子!
是,终于还是有,可是却被他留作诱饵,亲手杀死!
如今想来,当年切都不过是场既定戏码。顾家已败,顾兰锦留不得,她肚子里孩子也样留不得,哪怕那孩子身上也流着他血。
她小产之后身子虚弱,路提刀走进冷宫竟然无人阻拦,难道不是他借她手去铲除顾兰锦和她肚子里祸害?
燕凛眉心微蹙,神色却仍旧是平静,他站在那里,背后是璀璨灯火,光芒耀眼犹如神邸,高贵凌然好似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如草芥尘埃般是不值提微末。
他沉默良久,终于略略点头,极清淡吐出个字:“是。”
姝白喉头甜,股血便涌上来,她极力压制,将那口血吞咽下去。原来都是假,这五年来恩爱岁月,竟没有丝毫
他是如此狠,哪怕是对着自己妻子自己孩子。
是,毕竟,他有那多妻子,又有那多人巴不得要为他生孩子。
他用五年时间设这个局,先除顾家,再斩管氏,今日这场仗中,她是棋子,当年漏网之鱼顾晋安也是棋子,他所图却是西南三位藩王。经此役,天下五位藩王已去其三,削藩势在必行,再也无人能阻挡住他脚步。
心痛到麻木,是不是就感觉不到痛?可是为什她还是会觉得疼,疼到想要学皇后那样,恨不得头撞死在这。
她仰起头,只觉得这生好笑极,原来所执着切,所坚持切,竟都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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