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克特家在树林里熬过三年半艰难时光,这期间,希特勒军队在东线作战。通往小屋林间小径冬天白雪覆盖,春天杂草蔓生。而在夏天,沼泽湿软,坦克根本无法通过。
小屋里储备足够面粉和糖供家人度过第个冬天。最为重要是,家里存着桶桶盐。第二年冬天,家人偶然间发现匹冻住死马。他们用斧头把马砍成碎块,又将肉用盐腌上。除此之外,他们还会腌鲑鱼和山鹑。
有时,夜晚树林里会走来些穿着平民衣服人,如幽灵般悄无声息。莱克特伯爵和贝恩特用立陶宛语和他们交谈。次,他们带来个男人,衬衫已经被血浸透。他死在角落里张简陋小床上,当时南尼正在给他擦脸。
每逢积雪太深无法出门搜寻食物日子,雅科夫先生就会上课。他教英语和法语,但后种教得很差。他还教罗马历史,但重点总是耶路撒冷之围。家里每个人都来听他课。他把历史事件和《圣经·旧约》里故事编成富有戏剧性段子。有时为提起前来听课之人兴趣,他甚至超越严格学术界限加以发挥。
他给汉尼拔单独辅导数学,因为这门课程所达到难度已非家里其他人所能及。
雅科夫先生诸多藏书中,有本皮质封面克里斯琴·惠更斯[1]《光论》。汉尼拔对这本书十分痴迷,也着迷地追随着惠更斯思想脚步前进,他感觉自己踏上条发现之旅。他将《光论》与雪所反射炫目光芒以及陈旧窗玻璃上如彩虹般不规则斑块联系起来。惠更斯思路简洁,就像冬天里树叶叶片背面简单平整叶脉。咔哒声打开盒子里装着条屡试不爽原理,这能给人种释然兴奋感。这种感觉自汉尼拔识字起就从未远离他。
[1]克里斯琴·惠更斯(1629—1695):17世纪荷兰物理学家、天文学家、数学家,历史上最著名物理学家之,对力学和光学研究都作出杰出贡献。
汉尼拔·莱克特可以不停地读书,至少在南尼看来是这样。他两岁时候,有小段时间,南尼读书给他听,通常读是带木刻画插图《格林童话》,童话里每个人都有着尖尖趾甲。汉尼拔边听着,边将头倚在南尼身上,看着书页上字。不会儿,南尼就会发现他自顾自地读上。他将额头凑近书本,又将书推到能看清字距离,随后便用南尼口音大声朗读起来。
汉尼拔父亲性格上有个突出特点——好奇。出于对儿子好奇,莱克特伯爵吩咐男仆将城堡书房里那些厚重词典搬到低处,有英语词典、德语词典,还有二十三卷立陶宛语词典。之后汉尼拔便自己摆弄起它们来。
汉尼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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