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这以前是你妈妈房间吧?它给人种闺房感觉。”院长是个变化莫测人。他有时会和蔼可亲,但被失败困扰时又会冷酷无情。此刻,他两只小眼睛泛红,等着汉尼拔回答。
汉尼拔点点头。
“住在这间房子里你定觉得不好受吧?”
汉尼拔没有任何反应。
校长从桌子上拿起封电报。“好吧,你不会在这里住很久。你叔叔要过来把你接到法国去。”
大约瑟夫·斯大林画像。傍晚时分,百名身着院服孩子在大厅里吃完晚饭,站在木桌旁边开始唱《国际歌》,微醺院长手握叉子给孩子们指挥。
新近任命第监管员彼得罗夫和穿着马裤与靴子第二监管员在桌子间走动巡视,确保每个孩子都开口唱歌。汉尼拔没有唱,他侧脸颊青黑,只眼睛肿得闭上半。费多尔站在另外张桌子旁看着其他孩子唱,他脖子上缠着绷带,脸上净是擦伤,根手指用夹板固定着。
两个监管员停在手里攥着把叉子汉尼拔面前。
“你唱得太好,所以不屑于和大家起唱,是吗,小少爷?”第监管员彼得罗夫大声问道,声音盖过大家歌声。“你已经不是这里小少爷,你不过是个孤儿,和他们样,上帝作证你必须得唱!”
第监管员挥起写字夹板重重地打在汉尼拔侧脸蛋上。汉尼拔面不改色,仍然没开口唱歌,股血慢慢从他嘴角流下来。
“他是哑巴,”第二监管员说,“你打他也没用。”
歌唱完,四下片安静。第监管员声音显得格外洪亮。
“哑巴,看他夜里没少大喊大叫啊。”第监管员说着,又挥起另外只手。汉尼拔用手里叉子挡住这下,叉子尖刺进第监管员指关节,他开始绕着桌子追打汉尼拔。
“住手!别再打他,不想看见他身上伤痕累累。”院长可能有点醉,但他控制住自己。“汉尼拔·莱克特,到办公室来。”
院长办公室里有张部队剩下来桌子,还有些文件和两张行军床。在这个房间里,汉尼拔最为深切地感受到城堡里气味改变。柠檬油家具抛光剂和香水味道已经荡然无存,现在只能闻到火炉里难闻尿骚味。玻璃橱窗里空空如也,唯留下装饰品是尊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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