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小心翼翼地拿着画
边缘，对着光看
看，然后将它靠收款机立着。“
会和同事商量
下。你午饭后再来好吗？”
汉尼拔到处闲逛，在街市上买只李子吃。他看见家运动器材商店橱窗里挂着两个猎物头，个是大角羊，另个是北山羊。橱窗角落里斜竖着支雅致霍兰德[1]双管步枪。
[1]霍兰德：英国家著名猎枪生产公司，总部设在伦敦。
枪柄设计得妙极，上面木头
“不会给你推荐法国蟋蟀，它们叫声只有在交配季节才最好听。但是这里不卖金钟蟋蟀。这儿有只会讲很多日语单词鹦鹉，而且它说话可是从各行各业人那里学来。你说这位女士说不定会喜欢呢。”
“那您自己养金钟蟋蟀吗？”
店主朝远处看会儿。在这个年轻共和国里，关于进口昆虫和虫卵法律还不甚明晰。“你想听听它叫声吗？”
“不胜荣幸。”汉尼拔说。
店主消失在商店后部窗帘后面，出来时手里提着只小蟋蟀笼，还拿着根黄瓜和把刀。他把笼子放在柜台上，在鹦鹉渴求注视下，切小片黄瓜塞进蟋蟀笼里。不会儿，金钟蟋蟀雪橇铃般清脆叫声便传出来。接着叫声再次响起，店主脸上洋溢着欢乐。
带着体温羽毛味道，还有鱼食味道。
收银台旁边笼子里有只大鹦鹉用日语和汉尼拔打招呼。个上年纪日本人从商店后部走过来，面容和气，他刚才在做饭。
“可以进来吗，先生？”汉尼拔用日语问道。
“请进，先生。”店主用日语回答。
“请进，先生。”鹦鹉跟着说。
鹦鹉扯开嗓子模仿，响亮地，遍又遍地叫着。见自己什
也得不到，便语无伦次地乱叫阵子。这让汉尼拔想起艾尔加大叔。店主拿块布把鸟笼盖上。
“他妈。”布下面传来鹦鹉声音。
“想暂时借用，也就是租这只金钟蟋蟀，每周付次钱，您觉得怎样？”
“那你觉得租金多少合适呢？”店主问。
“想拿东西交换。”汉尼拔说着，从文件夹里抽出小幅钢笔画，画是只甲壳虫趴在压弯草茎上。
“您这里卖金钟蟋蟀吗，先生？”
“没有，不好意思，先生。”店主用法语说。
“没有，不好意思，先生。”鹦鹉又跟着学。
店主皱着眉看鹦鹉眼，改用英语说话，这烦人鸟没辙。“这儿有各种厉害斗蟋，打起架来很凶猛，而且经常赢，凡是蟋蟀聚集地方，它们总是焦点。”
“想买金钟蟋蟀送给位日本女士做礼物，她每年这个时候都很想听金钟蟋蟀叫声，”汉尼拔说，“所以普通蟋蟀恐怕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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